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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苦和痛。終於，在經過片刻的沉思後，她將她扶起來，肯定地望著她，&ldo;我答應你。需要我怎麼做，你告訴我便是。&rdo;

&ldo;頓珠，謝謝你。&rdo;趙莞喚了她的名字，把她當朋友，當知己，而不是金國的四太子妃，&ldo;很高興能與你相識一場。因為你我才知道，你們金國的人也是有可愛善良的一面的。&rdo;

頓珠拉住趙莞的手，眼裡浮上一層淚光，她又何嘗不感到幸運能與她相識。在她眼裡，趙莞是高貴又可憐的。她生在那樣一個繁榮昌盛的國家，那裡有詩詞書畫，有秀美山河，有讓她不曾見到過的美好的人和物，有讓人最嚮往的人間極樂。她是尊貴的公主，她的風骨，她的勇敢，她的善良，都讓她深深嘆服。可她又是可憐的，她是亡國公主，是俘虜，命如草芥。但她也是幸運的，因為兀朮愛上了她。她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她這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兀朮的心。

&ldo;公主，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吧，讓我在你身邊照顧你。&rdo;春喜哭得很傷心，兩年的主僕情誼早已根深蒂固，她真的好捨不得，也放不下公主一個人。

&ldo;春喜，此去千難萬險，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送了命，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再說軍營當中都是男兒身，有很多的不便，張良輔身邊有我一個就夠了，再帶上你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已經跟四太子妃商量好了，到時她自會安頓好你。&rdo;

她用帕子擦去春喜臉上的淚，她已經拜託了頓珠在她走後，找幾個可信任的人護送春喜回她的家鄉湯陰去。這樣也算對得起她們主僕一場。

&ldo;春喜，這兩年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子。&rdo;從她剛入兀朮的軍帳那會兒起，春喜就一直照顧著她、關心她。她是真的真的很感激春喜這兩年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陪伴。

春喜依然在哭， &ldo;公主，若是沒有你，恐怕我早就死了。&rdo;當初若不是跟了公主，怕是她也會慘遭跟翠兒一樣的命運。

將所有的人和事都打點安頓好後，趙莞終於舒了一口氣。就等著後天她悄悄混入軍營跟著軍隊一起南下了。

趙莞看著身邊已經熟睡的兀朮，自己卻是了無睡意。她枕在他的胳膊上，時間一長，頸子都被他的肌肉硌疼了。她將他的手從脖子後面拿出來，輕輕放在他的胸前。

望著他酣暢的睡容，趙莞一下入了神。他睡得那麼安心踏實，毫無戒備，原本硬朗的臉部輪廓此刻也變得柔和起來，呈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明日他就要出征。但在出徵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他還是選擇跟她待在一起。

她看了看床頭案几上放著的匕首，那精美的銀白花紋閃著微弱的光。這匕首，她曾握在手上過兩次。第一次，是在東京金營的宴席上，她拿著它抵著兀朮的脖子威脅斡離不。現在依然清晰記得那時的情景，那時的感覺。她那麼害怕，又那麼勇敢，絲毫沒有退縮。

第二次，是她拿著這匕首殺了那隻痛苦掙扎的獐子，那是她第一次殺生。奇怪的是，當時的她，竟完全沒有手軟。

她看一眼兀朮，他依然睡得很熟，呼吸均勻，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動都沒動一下。此刻，她若想殺他，會不會易如反掌？

她曾發過誓，一有機會就會殺了他。哪怕終其一生，用盡全力，她也要殺了他。

現在，她有機會了。

她忍不住伸長手臂將那匕首攥在了手上並拔出了鞘。她望著依然熟睡的兀朮，只要在他的胸口深深一刺，或在他的喉間輕輕一刎，立刻就能結束他的性命。這樣她就可以給秀錦，翠兒，六姐兒，還有那一百名為斡離不陪葬的女子，以及眾多死在金人刀下的宋人報仇了。想到此，她猛地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