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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

雨已經很小了，宿舍樓左邊是一片草地，旁邊有幾個長椅，平時是小情侶約會的聖地，今天卻因為下過雨空無一人。

白夏低著頭一直往前走，白球鞋踏過水坑沾上了泥水。

&ldo;白夏。&rdo;季青喊他的名字，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白夏嚇得連忙縮回，轉了個身，往後退了好幾步。

季青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強烈，尷尬地收回手，揣回了口袋裡。

&ldo;你又長高了。&rdo;季青語氣平靜，他總是這樣，他越冷靜，越讓人心裡發寒，&ldo;好久沒見了。&rdo;

白夏沒有想要跟他敘舊的心思，語氣裡帶著哀求，他不想聽季青的寒暄，只想知道他的意圖，&ldo;你沒必要拐彎抹角，你要怎麼才肯放過我們？&rdo;

季青愣了一下笑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ldo;我只是想看看你，不是來談判的。&rdo;

&ldo;我是！&rdo;白夏簡直抓狂，他心裡一團亂，&ldo;我是來談判的！&rdo;

他從來沒想過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麼難。他喜歡了李嘉樹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中間卻阻隔著千山萬水。他不能去見從小把自己當成親兒子的李琴笙，不能和任何一個人分享戀愛的喜悅，不能和李嘉樹一起過節，不能時刻給他打電話，甚至連牽個手都要拉上窗簾，現在李嘉樹好不容易來學校看他一眼，他還要騙李嘉樹，站在這裡和傷害著自己的人談判！

而且這場談判他幾乎沒有勝算。

季青從來沒有見過白夏這個樣子，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他看得出來他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因為他這無聊的遊戲。

&ldo;好，那我們就談談。&rdo;季青收起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正經起來，白夏並不覺得驚訝，任何面孔出現在季青臉上他都不會驚訝，在他印象中，季青本來就是千面人。

&ldo;我並不想威脅你。&rdo;季青平淡地說，&ldo;但是如果這能讓你屬於我的話，我很樂意這麼做。&rdo;

白夏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樹葉上的水滴順著葉尖落在他額頭上，冰涼冰涼的。

為什麼他還是覺得這是在威脅他。

&ldo;我挺喜歡你的，小夏。&rdo;季青看他毫無反應，自顧自說下去，雙手再次試圖去觸碰眼前這個人，依舊被躲開了。季青緊皺著眉頭，怕他不相信似的，&ldo;真的。

白夏只覺得不可思議，抬眼看他的神情滿是疑惑。

他打心底不相信季青的話，更何況這麼變態的&ldo;喜歡&rdo;，他消受不起。

白夏想起以前季青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隻任人擺弄的小貓小狗，於是淡淡地說，&ldo;你只是喜歡你弟弟。&rdo;

季青並不意外他這麼說，白夏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ldo;是，我喜歡他，我會永遠都喜歡著他。&rdo;他停頓半晌，像是在經歷什麼痛苦的事，白夏看到他的眉眼都糾在一起了，而後聽他道：&ldo;可是他已經去世了。&rdo;

季青接受了這個事實，在他經歷了一年半的心理治療之後。

白夏眼眸一陣暗淡，那一刻他能理解到季青當時的恨意，因為連他都恨，恨那兩個害的季年自殺的人。他們波及到的已經遠遠不是一個家庭，還有他和李嘉樹，李家和白家，甚至更多的人。因為他們一瞬間醜陋的私心和慾念，把多少無辜的人拉到了絕望的邊緣。

不知不覺，白夏又在被季青牽著走，他又對他起了憐憫之心。當白夏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時，重新回到他的初衷，問季青：&ldo;你到底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