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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宵怔住,但緊接著,他便一把將自己這個從未和睦過的兄弟拽了起來,言簡意賅道:「走。」
眼見面前的天空發生異變,盪邪大陣得到穩定,佛聖的力量卻越發強大,舒令嘉和景非桐對視一眼。
景非桐低聲道:「得想辦法將佛骨捅進他的心臟,試試能不能喚回他的佛性。」
舒令嘉面色沉凝,低聲道:「他的力量又提升了。」
方才那道血痕所汲取的地氣,一瞬間便使得佛聖身上的傷勢痊癒了,威能甚至還更勝以往。
兩人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復,便見佛聖將手抬起,天幕當中的血雲背後,化出了一支巨大利箭,向著地面高速俯衝而下!
湖水沖天,狂風大作,舒令嘉瞳孔緊縮,已知閃避不及,長劍倒轉,劍鋒入地,真元盡灌!
「轟——」
一重重劍氣如同翻湧的海浪,以舒令嘉的劍鋒為中心旋轉而起,交織成一幅巨大的網,同從天而降的巨力相抗衡。
景非桐本想救援,但就在下一刻,佛聖已經飛身而上,剎那間就撲到了他的面前,五指成爪,徑直去搶奪他手中的佛骨!
此時此刻,他的雙眼血紅,表情也異常猙獰。
景非桐臨危不亂,劍柄倒轉打向佛聖的脈門,這一招又狠又快,趁著對方動作一阻的剎那,景非桐已經反手將佛骨收起,聚斂周身劍氣,衝破經脈!
頓時,劍氣失去束縛,無阻無礙地從周圍直轟了出去,爆發出明亮的光線。
景非桐如此情急,自然是急著去舒令嘉那一邊援手,可是就在他破釜沉舟將佛聖逼退的那一刻,舒令嘉的劍網也已經被從天而降的血色長箭衝破。
他一口血噴出來,整個人向後飛出,砸入幾乎已經乾涸的池塘之中,幾乎覺得連脊背都要摔裂了。
景非桐瞳孔驟縮,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裂開了,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一把將舒令嘉抱住,手掌貼著他的後心灌入靈力,疾聲道:「小嘉!」
他方才在與佛聖的對戰當中自爆經脈,原本已經受了重傷,只不過是知道這種場合絕對不能倒下,憑著口硬氣撐著。
而這時景非桐見到舒令嘉重傷,更是什麼都顧不得了,將他抱住的同時全身空門大開,佛聖的禪杖砸下,他只來得及當頭偏開,頓時正中脊背。
這一下的力道何其沉重,景非桐內臟和骨骼頓時同時受傷,但他硬是一聲沒吭,手上為舒令嘉輸的靈力也沒斷。
舒令嘉大驚之餘,猛一挺腰,要從景非桐懷裡坐起來:「咳咳……師兄,你幹什麼呢!我沒事!」
「嗯,沒事。」
景非桐雙手發抖,額頭冒汗,手卻將舒令嘉抓的極緊,喃喃重複道:「沒事。」
他雖然俯身抱著舒令嘉,目光卻沒有焦距,彷彿在凝視著他,又彷彿在透過他的臉,看到了許多藏在內心深處,從來不敢示人的餘傷。
他一直都有心魔,而這心魔一直都未曾根除,只不過跟舒令嘉重逢之後暫時不再發作罷了。
這就好像一道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的傷口,雖然表皮看上去已經癒合了,但內裡還是不斷地流血、化膿,非得徹底扒開才能痊癒,但又因為太過痛苦,而一日日地拖延了下去。
而方才景非桐在幻境中所看到的,正是當年變故突生,佛聖突然襲擊舒令嘉的那一幕。
天朗氣清,陽光明媚,萬物生機勃勃,他與舒令嘉一如往常般地說笑著。
緊接著變故驟生,突然出現的佛聖暴起傷人,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柄禪杖從後心透入,然後鮮血淋漓地從舒令嘉的胸口捅了出去。
得有多疼啊。
午夜夢回之際,一次次在心中想像著那種疼痛,彷彿也同樣感受到了堪比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