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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了賺錢啊，當捉妖師的收入太不穩定了，時有時無，我又不想參加那些亂七八糟的公會，只有你們這兒要我，我就來了。&rdo;秦松宇話匣子開啟就剎不住：&ldo;其實我本來不該這麼落魄的，前段時間因為私事，住了一家黑店，把我多年的積蓄全都坑走了，那個老闆娘是我二百年來見過的最刁蠻的女人！&rdo;

蔣森想了想，猜他大概是在說紅塵客棧裡的姬惠雲……

第三十二章

南山辦事處的一屋子人坐著聊了一會兒天， 最終也沒討論出來個所以然。什麼魔頭、什麼鎮魔獸都離他們太遙遠了，這最起碼是市級地府才有資格管的事兒。對於他們這些小公務員，也就捉一捉純天然無公害的孤魂野鬼還行。

柳主任說雖然底下批覆了可以脅從調查，但做通行證什麼的估計還得兩天時間，畢竟近期因為使團訪問檢查較嚴。

蔣森心想，要不是怕地府查起來沒處說，他就領著柳江元從紅塵客棧的小書店走了。

過完元旦， 天已經冷得伸不出手了。蔣森一上車就開啟暖風，冉鼕鼕出來潑茶缸裡的茶葉末子，順便送蔣森出門：&ldo;森哥， 執行任務的時候加油哦。&rdo;她說話的時候故意學電視裡的女明星做了個握拳的動作，顯得有點不倫不類的可愛。

蔣森笑道：&ldo;咱們共勉吧。&rdo;

剩下一辦公室的人也都在替他祈禱，希望他這次能順利完成任務，因為柳主任預感他下個月的獎金也沒有了。

蔣森今天的任務是在商業街旁的一個小巷子裡， 這裡緊鄰商業街，卻與那裡的繁華格格不入。各種髒亂差的小吃店鋪， 早年電腦沒有普及的時候，還有賣全年齡型別碟片的音像店，甚至有癮君子光天化日違法犯罪。

可謂是真正魚龍混雜的地帶了。

蔣森找了個腳踏車位把車停了，就走到一個附近的公共廁所， 這兒的公共廁所也一言難盡，髒的讓人直閉氣，而且竟然連帶隔間的蹲坑也沒有。

蔣森裝模作樣慢悠悠上了一會兒廁所，等旁邊的人都走完了， 他才變換成任務模式。

幽深的小巷裡瀰漫著陣陣下水道的腐敗氣味，私搭亂建的棚屋上蓋著五顏六色的塑膠布和生鏽了的鐵皮。

蔣森靜靜在一旁等著，便看見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朝這邊走過來。他們中間圍著一個身材纖弱的男孩子，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年齡，臉蛋稚|嫩，寫滿青澀。他旁邊跟著個身材粗|壯的男孩，腦袋染了顏色，正揪著他的衣領子，一邊走一邊發狠道：&ldo;到地方了，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這個星期的五十塊，交上來！&rdo;

&ldo;不是……二十嗎？&rdo;男孩抬起頭，不太敢看他，眼神閃躲著問。

&ldo;我說五十就五十！這是利息，上個星期你就該交了，一直沒逮你，所以這個星期得翻倍。&rdo;

男孩往後退了兩步，矮身就要跑，一把被人抓回來。對方惡狠狠拍著他的臉問：&ldo;這麼多人圍著你，你還想跑？你說你是不是傻？&rdo;

男孩的臉被打得啪啪響，他一邊向後躲，一邊發起抖。

蔣森一手插在褲兜裡，另一手夾著一顆煙，眼睛看著他們這邊。

被打的男孩腦袋歪到一邊，雙手緊緊握著自己的書包帶。

打人的孩子有恃無恐，扇了他兩巴掌還不解氣，甚至用腳去踹。

小巷裡的住戶沒有人出面阻止，只有一戶人家關窗戶的聲音。

蔣森換了一個叼煙的姿勢，把眼睛垂下來。若不是最近事故頻發，他不會這麼早過來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