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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要長篇大論，蔣森直接打斷他：&ldo;那你沒試過跟男的好，怎麼就知道自己不喜歡男的呢？&rdo;

郝樂山一聽他這麼說，趕緊把胳膊從他肩膀上放下來，哼哼唧唧說：&ldo;哥，你別嚇唬我啊。&rdo;

&ldo;我不但嚇唬你，你再這麼說，我還得替鼕鼕揍你。&rdo;蔣森說：&ldo;你今天什麼活兒？&rdo;

&ldo;華新街，上午十點二十三分，男，五十二歲，死於煤氣中毒，十一點、十二點半還有倆。&rdo;他說完又抱怨：&ldo;人家區裡少說都五六個人，就咱們這區，人最少。&rdo;

&ldo;那你忙去吧，別跟著我了。&rdo;蔣森說。

&ldo;我下班給你帶飯唄。&rdo;

&ldo;不用，我叫外賣。&rdo;蔣森走到公交車站，說：&ldo;你快走吧。&rdo;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只有他們這些鬼差，才知道下一刻又是其中某個人的死期。

第三章

蔣森的租屋在城中心，距聊城市南山區引魂使辦事處有點遠。因為之前調職的時候上面說的是市中心缺人，他便把房子租在了這邊，結果到這兒才發現，完全是兩回事。

他正打算忙完這一陣，等春節放假的時候再找個房子，誠如郝樂山所說，他們辦公室人太少了，每天的活兒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總離不了人，平常柳江元身為主任也得當業務員使。

公交車緩緩進站，蔣森一邊在手機上刷檢討書的模板，一邊抬腳上了車，一上去才發現，上班高峰期，滿車都是人，擠到肉貼肉肩磨肩，恨不能車頂也塞幾個上去。蔣森猶豫了一下，對身後的人說了聲不好意思，又回到了站臺上。

他向遠處望了望，街道旁歪歪扭扭掛著參差不齊的招牌，卻沒有一家早餐店開門。近期上面下面一起搞環保，街上不讓擺攤位，導致整個區域一時間青黃不接，只有一兩個門店還開著。

蔣森拿著手機搜了半天，忽然想起辦公室附近好像有家牛肉丸子，遂邁起兩條腿走過去。

衚衕裡的牛肉味兒一直飄到巷口，門店面積太小，老闆悄悄把兩張小摺疊桌擺在了門外。

蔣森鬆了口氣，他最近運氣有點背，還以為又要白跑一趟。&ldo;一大碗丸子，一個燒餅。&rdo;他剛報完飯，一抬頭就看見柳江元正坐在裡面大快朵頤。

&ldo;……&rdo;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點尷尬。柳主任平常如何嚴厲地教導底下這三個小兵，如今輪到他自己，卻在上班時間溜號加餐。

蔣森很快反應過來，說：&ldo;這家丸子不錯。&rdo;

柳江元也說：&ldo;嗯，有嚼勁，勁道，湯也熬得好。&rdo;

兩個大男人窩著腿坐在矮桌上，半晌沒人說話。

隨著店家喊了一聲：&ldo;大碗兒丸子好了。&rdo;蔣森站起身，柳主任跟著也站起身，說：&ldo;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rdo;

蔣森誒了一聲，柳主任一改往日陰陰陽陽的作風，大踏步走出這不足二十平的小小丸子店。蔣森低頭看了一眼柳主任留下的半碗丸子，半晌，沒忍住憋出一聲笑。

聊城的天空難得有晴朗的時候，蔣森睡到下午三～點鐘，起來上了個廁所，又叫了個外賣，終於想起來還有寫檢查這檔子事兒。他的電腦除了平常沒事的時候看看電影，一般沒什麼用途，以至於他開啟電腦，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文書處理軟體。

剛剛寫了&l;檢討書&r;三個字，手機就響了。&ldo;今天外賣這麼快？&rdo;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