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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叔翎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情緒，&ldo;公主殿下有何感想?&rdo;

田寧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她這回總算是見識了什麼是人外有人，狠辣如姬飛煙，遇到公叔翎，也只有下跪求饒的份。

飛煙跪著向前挪了兩步，抱住公叔翎的腿，抬頭抽噎著說。

&ldo;飛煙知道錯了，將軍!飛煙真的知道錯了，人活一世，若是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要江山萬裡又有何用呢?飛煙的長姐已經失了智，飛煙不能再失去亦楓了，求求將軍，要如何折磨飛煙都無妨，要飛煙做什麼都可以。&rdo;

公叔翎轉過身。

逆著光，飛煙看不清公叔翎臉上的表情。

公叔翎俯身下來，一隻手撫上飛煙的臉，漫天的火光終於照亮了他半張眉目，他蹙著眉，眼神複雜。

&ldo;我只問你一句，你對我，有沒有過一點真心?&rdo;

飛煙一雙灰眸裡映出濃煙與飛灰，哽咽道：&ldo;飛煙在雲夢山刺殺過將軍之後，為踐行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為友的諾言，曾在山崖……自決。&rdo;

第四十八章 一往情深深幾許(三)

公叔翎的眸光猛地一縮，怪不得……那日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還有未乾的水漬。

公叔翎心頭開始升起說不出的喜悅。

站在一旁的田寧兒也是暗暗一驚。

如果姬飛煙說的是真的，那她還真是個情種，不過她看起來可真不像。

&ldo;回稟將軍!犯人亦楓的屍體已經找到了!&rdo;

飛煙的身子猛地一抽，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尋身追過去。

只見白布上躺著的女人，黑色髒汙遍佈滿臉，但五官依稀可辨。

是亦楓。

是被活活燻死的亦楓。

她死前彷彿沒有掙扎，就是被人用刑，打暈，又在煙霧中死去。

飛煙整個人幾乎要虛脫，亦楓是那樣強悍而聰慧的女中豪傑，她本該有燦爛的一生，怎麼可以這樣無聲無息的被燻死在敵國的牢房裡?

她不該死在這裡，不該這樣死!

飛煙含著淚，狠狠地看向公叔翎。

公叔翎看到飛煙此時此刻深惡痛疾的目光，眼中，竟然有一絲慌張。

他從未見過飛煙這麼恨他，他有些怕了，這一次，飛煙好像真的要離開他了。

&ldo;公叔翎，我為你去死，是我做過……&rdo;飛煙踉蹌著站起來，冷冷笑著，&ldo;最後悔的事!&rdo;

公叔翎強忍著，消化了飛煙的話，緊緊盯著飛煙，&ldo;為何?因為我殺了你的隨從?&rdo;

飛煙搖搖頭，苦笑著流淚，&ldo;將軍錯了。&rdo;

飛煙冷冷啟唇，接下來的話字字誅心。

&ldo;飛煙可不是從現在開始後悔的，一早就後悔，後悔對將軍有過那麼一點真心，因為這一年多與將軍糾纏，讓飛煙明白了一件事。&rdo;

公叔翎沉聲問：&ldo;什麼事?&rdo;

飛煙笑出聲，火光照亮淚光，在臉上閃動，她探著身子，生怕公叔翎聽不清一般的對他喊。

&ldo;那就是明白了，你不值得!&rdo;

話音落下，她已痛哭出聲。

公叔翎僵在原地，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喘不過氣，&ldo;你殺我，背叛我，騙我，我一次又一次原諒你……&rdo;

&ldo;我姬飛煙需要你原諒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