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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意點頭。
筱雅又說:「以謝晚起誓。」
都知道謝晚是謝意的命根子,這個妹妹,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謝意一怔,繼而答應下來:「好。倘若我取那人性命,就讓晚晚生生世世顛沛流離,不得好死。」
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擠出來,筱雅這才放心,上前兩步,朝謝意傾靠過去。
「那個人就是……」
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一聲疾呼:「不好啦,明園走水啦!」
「快快快,二小姐還在屋裡。」
「快找人抬水來!大小姐呢?去通知了嗎?」
……
謝意深吸一口氣,在追問那人的名字和立刻出門去找謝晚之間短暫地猶豫了下,料定筱雅如今被關在柴房內,應該沒有大礙,而謝晚才是謝家的根本。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地轉身,留下一名守衛看守柴房,頭也不回地朝明園走去。
及至千秋園方才恍覺不對勁,怎麼會那麼湊巧,那麼突然就走水?
不好,調虎離山!
謝意立刻折返,卻已經晚了。她回到柴房時看守已經被打暈,多年來未經修葺的破柴房,此刻正在火海中搖搖欲墜。
一片吞天火舌往上,雄踞屋頂的金獅吻獸「咔嚓」一下,頭滾落下來。
謝意抬頭,唯一一扇檻窗內,一隻細長的手正顫顫巍巍地指向一個方向。她立刻斥道:「還不快救火!」
下人連忙亂成一團,她則大步上前,高聲喊道:「筱雅!想想你年邁的母親,她還在等你,我不准你死!你再堅持一下,只要你活下來,我答應你,放你離府,讓你們母女團聚!」
那隻手似感受到一股足以支撐她的力量,五指並發,竭力抓住欄杆往上。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了,謝意幾乎就在看到筱雅的瞬間,那雙手滑落了下去。
謝意眼圈一紅,忙快步衝到門口。滾滾濃煙直衝口鼻而來,嗆出了淚花,就在她推開下人的阻攔,決意上前之際,一道身軀抱住了她。
「小姐。」
那是何等孱弱而又溫暖的身軀,是那個曾帶給她赤膽忠誠的少年,唯一可以給到她的安全感,謝意哀婉地想,七禪在喚她。
當她在農莊數次因血虧之症險些經過鬼門關時,她是多麼渴望聽到那個少年的聲音啊!
可他卻始終沒有來。
哪怕知道他身不由己,知道他被族老們罰去祠堂為謝融抄經,她也還是意難平。為什麼?為什麼生平最需要一個人陪伴的時候,那個本該窮途末路的少年不在她身邊?
她只是短暫地被需要了一下嗎?
……
同一時間,同一場夢,在相隔千里的地方。
舒意在夢中沉淪,感到有人在動力搖晃她的肩膀,清醒與模糊的意識兩相交戰,最終她還是被喚醒了。
她下意識地撲過去抱住對方,急聲道:「晚晚,晚晚,你沒事就好!」
凜冬死了,筱雅也死了,她的晚晚該怎麼辦?
「小意,我沒事,沒事啊。」蔣晚放低聲音安撫兩句,拍拍她的背,又道,「你還好嗎?」
他們已經回來一週了,可舒意還是不停地做噩夢,每次都需要人陪在身邊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她才有可能甦醒。醒來後每每也是冷汗涔涔,枯坐著發呆,不知在想什麼事。
舒楊擔心是受驚過度,還沒從先前的恐懼中抽身,特地把她接過來陪舒意,可她越看越不懂了,究竟在「監獄」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秦歌也變得沉默寡言了?
舒意似還在混沌當中,低著頭喃喃:「千秋園。」
「什麼?」
「筱雅手指的方向,是千秋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