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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今到哪了?」
蔣晚一震:「你說誰?」
舒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竟將馮今說成了袁今,一時暗惱不已,偷偷覷了眼蔣晚的神色,故作鎮定道:「沒什麼,我剛才想起來學校裡還有些東西沒有收拾乾淨,明天想回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去了。」蔣晚低著頭,「馮今約我明天去水上樂園,你讓那兩個陪你吧,我看他們都要爭著當護花使者。」
打趣了舒意一番,蔣晚匆忙拿起隨身的包,走出門外。舒意目送她走遠,心裡始終墜墜的,有絲不安,但卻說不出根由來。
梁嘉善收拾完廚房的垃圾,經過她道:「我正好要去丟掉,順便送一送蔣晚。」
舒意心頭一暖,對上他善解人意的目光。
太晚了,一個女孩孤身一人離開,到底不太放心,可看她們剛才談話的樣子,蔣晚似乎有點沮喪,她這才沒有勉強吧?
梁嘉善補充道:「等那個男孩來接他,我再回來。」
「好。」舒意把感謝放在心裡,沖他露出一個笑容。
月色下樹影在浮動,女孩的笑似一捧清泉,澆灌在心田。
梁嘉善低下頭,修長的腿一步步踩著草坪穿過大門。他讓自己不斷回想那抹笑靨,也好忘記這一刻的選擇為那個男人帶來的足以讓他嫉妒的二人空間。
祝秋宴才不要當這種好人,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順著空調管道三步並兩步地掠至屋頂,瞅了眼在街頭拐角處駐足的蔣晚,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
她應該是猜到什麼了吧?所以才急著想要逃離,想要躲起來,獨自一人舔舐孤單的心事。
舒意仰起腦袋問他:「看到馮今了嗎?」
祝秋宴說:「沒有。」
「怎麼還沒來?」
「小姐當人家是開火箭的吶。」
舒意發現這一次祝秋宴回來,好似變得刻薄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小姐剛才已經問了兩個,七禪不介意多回答一個。」
舒意微惱:「上輩子晚晚嫁人了嗎?」
祝秋宴身軀一震。
「嫁給袁今了嗎?」
在她有限的認知裡,那位袁二公子似乎待晚晚極好。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沒有誰比袁今更瞭解晚晚。
而且看謝融的意思,袁今彷彿也願意入贅謝家,幫助晚晚繼承整個家族。
舒意不禁追問:「他們生了幾個寶寶?」
祝秋宴閉上眼,晚風燻得遊人醉,他的思緒似乎飛遠了,但仔細考究,並未能遠去。他只是佯裝走了神,以此來迴避小姐的追問。
因為他不想告訴她那個答案——上輩子謝晚死了。
而他,恰是那始作俑者。
……
「祝秋宴。」舒意仰得脖子都快酸了,「你怎麼不回答我?」
「聒噪。」
「啊?」舒意臉頰紅了,他是在嫌棄她嗎?
她剛要再說什麼,忽然一把嫩黃的花蕊從頭頂灑下,濃醉的金桂香氣間傳來男人略帶寵溺的嗓音:「誰讓小姐不按照遊戲規則,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
寂靜的夜,月色下洋洋灑灑的丹桂花蕊,夢幻如童話的一幕,漸漸揉碎了舒意的視線。
隔著重重的花影,她不再看得清那個男人,只依稀覺得他是那麼英偉,那麼驕矜,彷彿一個從天而降的神,將她從十數年錦衣夜行的陰暗生活里拉了出來,為她破開一道光。
如果,他沒有破壞殷照年花重金買回來的這棵百年香桂的話,一切可能會更加恰如其分的美麗。
「祝秋宴!你快住手,我要被罵死了。」她跺著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