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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被收養得太好,沒有經過事,隨便一詐就和盤托出了名單的下落,恐怕現在正背後痛罵他言而無信吧?
舒意哪裡還記得罵他?往前趄了一步,見黑夜中瞬時了無人影,耳邊只有他離開前那一句「下次見面,我替小姐洗了紋身」,頓時面頰一熱!
她頭也不回地問:「怎麼讓他跑了?」
祝秋宴扶額:「是、是啊,怎麼就讓他跑了呢?難不成七禪也害臊了嗎?」
談的話題太過旖旎,就是個幾百歲的鬼,也禁不住走了神。舒意聽他這話臉更熱了,氣得一甩手,差點從車頂掉下去,祝秋宴這回神思沒飄太遠,急急忙忙拽住了她。
「小姐,還有三十秒就到站了。」祝秋宴說,「月色正好,咱們看會星星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援!
第17章 俄羅斯簽證
國際專列屈指可數,從北京前往俄羅斯的一程更是國際專列中最長的旅途,雖然無法親眼看到貝加爾湖的美麗,體驗西伯利亞平原四季交橫的壯觀,但止步於此,在即將到來的俄蒙邊境,還能駐足車頂欣賞一時的月色,也算幸事了吧?
舒意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許許多多懸而未決的事都可以交給往後,但此刻的人,此刻的夜月,終將止步於此。
她忽然不想再去求證那些虛無縹緲的夢境,因為她相信,如果這是命運刻意的安排,讓她一生至此,遇見一個在世間遊蕩多年的鬼魂,那麼他一定會帶給她關於前生與今世的故事結局。
她不追問,也會得到答案。
如果、如果她能一直活著的話。
舒意問:「終於酒醒了嗎?」
祝秋宴嘴角微微上翹,有絲羞赧:「應該醒了吧?」
「什麼叫做應該?」
「不知道啊。」祝秋宴帶著一絲纏綿的口吻,「分明同樣的夜同樣的月看了無數次,同樣的路走了無數遍,可我吹著同樣的風卻第一次感覺微醺,這是為什麼呀?」
他偏過頭,滿懷真摯地問她。
舒意一時語塞,難道在他眼裡,她的臉皮這麼厚嗎?竟然希冀於從她嘴裡聽到諸如「她讓他微醺」此類臭不要臉的話?
明明想埋汰他的,卻不知為什麼又笑了,手指勾動髮絲,牽扯到脖間的傷口。
說來也是奇怪,姜利這回倒沒怎麼動粗,一張面目好像吃人一樣,可……是不是有些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
她轉而問祝秋宴:「你覺得他是好人嗎?」
祝秋宴訝異,為什麼她會考慮一個扼住她喉嚨的男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麼想著,他自然而然瞥向她的絲巾,手指拂了上來。冰涼的手指挑開絲巾一角,擦去表層的膏體,底下浮現暗青色的淤痕。
「你擦的什麼藥膏?要把傷口弄潰爛的。我包廂裡有傷藥,先前太匆忙,忘了給你。」
其實是當時心有旁騖,惦記著撫弄她的面板,給她揉了淤血,卻忘記給她上藥,此時後悔未免過猶不及,他揚起聲,唉唉地嘆了一氣。
見舒意還在考量姜利的好壞,他嘴角一扁,不情願地說:「依七禪看,就算他不至於是個罪過滔天的壞人,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舒意點點頭:「我也覺得。」
「什麼?」
「他應當,應當還有別的想法吧。」
祝秋宴活過幾百輩子,看女人一眼到底,看男人給個眼神就行。
剛才跳火車的那個,殺了對他有恩的小姐的駱駝,還在茫茫人海尋找十幾年來折騰小姐,擺明別有意圖。
他咿咿呀呀地起了個頭,像是又要嘆氣,轉念一想自己同鄉間的怨婦一般,頓時羞惱,一把按住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