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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衛生隊。這是一個林木蔥鬱的山坳，幾排營房掩映其中。房前林陰處有幾個傷員病 號在休息。林東東一身護士白衣，夾了一本書走了過來。她長得極美，體形與步履更是少 有的出眾。傷病員們的眼光一下子都被她吸引過來。林東東感覺到了周圍投射來的眼光，有 些不自在。

一輛汽車疾駛過來，停在了衛生隊門前。女醫助 衛紅衛從車上跳了下來：&ot;小林，快，來抬擔架，有傷員……&ot;林東東趕緊 跑到車子跟前，同衛紅衛和另一個男衛生員一起將擔架從救護車上抬了下來。擔架上躺著一 個面目清癯、神情安靜的便衣青年人。林東東邊抬著擔 架，邊問一邊舉血漿瓶的女衛生員蔣秀美：&ot;秀美，什麼傷啊？&ot;

蔣秀美：&ot;是自殺，切腹。&ot;林東東吃了一驚。

衛紅衛哼了一聲：&ot;剛放了日本電影《山本五十六》，中邪 了吧？&ot;

手術室眾人一通忙活，傷員靜躺在手術床上。衛生隊長、老軍醫劉中行舉著兩隻戴了手套 的手走了進來，沖一個軍醫說：&ot;叫隊裡沒事兒的都來看手術，這是個學習 的好機會。&ot;軍醫點著頭走出去。

衛紅衛沖劉中行請示：&ot;劉隊長，用什麼麻醉方法啊？&ot;

劉隊長：&ot;還用問嗎？針刺麻醉。&ot;

衛紅衛面有難色：&ot;隊長，行嗎？我可是就學了一個星期啊？這可是大手術 啊？ &ot;劉隊長臉色一暗：&ot;你怎麼搞的？要是上了戰場還是這個狀態？去，沖 著它念三遍。&ot;劉隊長說著把嘴向牆上一努，正對著牆上那張毛主席語錄畫。 衛紅衛還在猶豫， 劉隊長眼睛一瞪，&ot;你倒是快啊！&ot;

衛紅衛嚇了一跳，不情願地走到語錄畫跟前，輕輕地念了起來：&ot;下定決心 ，不怕犧牲，排 除萬難，去爭取勝利。下定……&ot;就在她念語錄的時候，林東東、蔣秀美，還有其他幾個護 士、衛生員模樣的男女士兵走了進來，在手術床一旁站了一排。林東東一臉的緊張。

劉隊長沖衛紅衛喊：&ot;你念佛呢？快點吧!&ot;衛紅衛轉身來到手術床前，拿 起了一把銀針。 劉隊長沖旁邊一排人擺了擺手：&ot;今天是清理傷員腹部創傷，然後縫合，你 們看清楚衛醫助針刺麻醉的穴位。&ot;眾人點頭。

衛紅衛緊張得滿頭是汗：&ot;大家注意了，這是合谷，這是內、外關……&ot;林 東東咧著嘴、瞪大了眼睛看著。

手術室外一個中年軍人神色緊張地在門外等待。 洪豐收走了過來：&ot;哎，這不是養殖場的王場長嗎？切肚子的是你的兵啊？ &ot;

王場長一臉的官司：&ot;是洪教導員啊？你也住院？切肚子的是我的人，可不 是兵。他是左太行，就是那個……噢，走資派的兒子，就是北京那個……你沒聽說？&ot;洪 豐收一臉驚詫：&ot;喲，就是他啊？聽說過，全國不就那麼幾個大走資派 嗎？全軍上下誰不知道啊？哎，你怎麼把他搞自殺了？這次你們可要出名了!&ot;

王場長：&ot;你就別說了，你不看我這頭汗？要是出了人命，我可就完了…… 哎，老洪，你怎麼啦？&ot;

洪豐收：&ot;我胃腸功能紊亂，小毛病。&ot;

手術室內衛紅衛一邊擦著汗，一邊沖劉隊長說：&ot;劉隊長，好了，都扎完了 。&ot;劉隊長：&ot;完了？效果怎麼樣？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