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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不知道哪來的一聲槍響。
「操,沖卡了!」有人在車上激動地喊了一聲。
外面瞬間變亂了。
連車上也亂了起來。
外面亂是因為特警和交警還有騎警的車都追了過來,車上亂是因為不在邊境站就看到這麼瘋的事。
白車已經衝去了阿布看不見的車後,在幾輛車一輛接一輛油門踩到底的聲音中,一聲快要按爛的喇叭聲傳了過來。
這聲喇叭像山谷象啼那麼洪亮,還長。
它之外的那些油門聲都變小了。
『嘭』的一聲巨響,一輛貨運大卡車迎頭撞上了逆行的白車。
窗外警笛四起,阿布的位置,剛能看到那輛卡車撞在白車的車頭上,把白車推撞在特警的車前。
它懟著白車和特警的車,一起推了十幾米撞到休息站的板材小屋才停。
那白車車頭瞬間撞爛了,也別癟了半截,車頭往駕駛座頂,估計司機必死無疑。
它和餅夾菜裡的菜一樣,被卡車和特警車死死夾著。
特警車的車頭沒白車撞得那麼狠,但是也不肯打轉向,它就硬夾著白車,和那兩輛同樣犟得的交警車繼續圍頂著白車。
五輛車撞在一起,幾個特警抱著槍從車上的後座跳了下來。
路上冒起了白煙。
這時候,人工交費這邊動彈了,但是好多私家車都想看熱鬧,不想這麼快走。
大巴往前開了,阿布最後一眼看到一個人被交警從白車後座上拽出來。
那人渾身是血,被拎出來就躺到了地上,警車閃著紅藍光,警笛像有人在尖叫,阿布頓時面色煞白。
他都不知道他怎麼到了站,下了車。
他走出車站,暈得不行,跟著人過了馬路去坐公交車。
他路過了公交站也沒停,拖著腳步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家的方向。
阿布走了一會,才停了腳步。
他站在馬路邊,太陽曬得像火烤,他突然不知道該去何處。
可能是一天坐了那麼久的車,他是真累了,他也不管髒淨,在馬路牙子坐了下來。
車來車往,阿布坐在這裡。
他低著頭,手心冰涼。
他渾身都在打著哆嗦,抽搐著,牙關呲出的呼吸都像吹哨子。
「阿達!」
「哥哥!」
「阿布!」
還有剛剛那聲震天的槍響。
聲線重疊,阿布猛地睜開眼睛,他看向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撿了的石頭。
他緊緊攥著它,看著它鉻進掌心,留下一片坑坑窪窪,差點割開他的手。
旁邊站了一個老頭,抽著旱菸,那煙味竄過來,臭的不行,阿布現在才好像因為去普洱時吐在車上的那個老頭而感到噁心。
他乾嘔一下,裡面扶著馬路牙子站起來,他連滾帶爬地跑到綠化帶裡吐起來。
他把吃的那頓年夜飯全都吐出來了。
那些肉,那些湯,還有苦蕎粑粑。
本來就膩的東西,吐的時候更噁心了。
他急著把它吐了,一邊吐一邊咳嗽。
他吐得乾乾淨淨,吐到酸水嗆著他的鼻腔,他滿眼是淚。
他弓著身子繼續吐,感覺腦子都要吐出來。
終於,他什麼都吐不出來了,他滿臉漲紅,抬起手臂胡亂一抹嘴邊的髒汙和口水,轉身就走。
沒了胃裡的那些東西,他覺得舒服點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景,這才想起走錯了路。
阿布撩起t恤在臉上胡亂一抹,他重新轉回頭。
他沒坐車,就這麼背著包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