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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話可說了,她伸手去拿油餅,沒幾口就吃完了一個。
再伸手去拿的時候,陸西源把剩下的油餅收起來:「太膩了,別吃太多。去睡覺吧。」
「再吃一個。」她說話的時候伸出手指比出一個「一」。
樣子像在撒嬌。
他只好又溫了一個。
「還想喝點奶茶。」祝南潯又說。
陸西源看她一眼,倒真像是餓極了。也是,她一天沒怎麼吃東西。
她吃東西的樣子像牙膏廣告上的海狸。
是可愛的。
奶茶的香氣飄滿了整間屋子,爐火燃得異常熱烈。陸西源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大概凌晨三點,正是月亮落山的時刻。
「巴丹吉林的星星是不是比這裡的更美?」祝南潯喝著奶茶問他。
陸西源一愣,她怎麼會知道巴丹吉林。
「嗯,星星更多。」他說。
「從張掖過去挺方便的。」她的意思是她想去。
他答:「和敦煌不是一個方向,我們不到那裡。」
「跑西北大環線的師傅都不走內蒙嗎?」
「不走,那邊苦一些,玩兒的人少。」
「要是我不怕苦呢。」
「……」
她總能說一些他接不上來的話。
陸西源沉默了,這樣的夜,眼下的境況,似乎是時候給她一個交代了。
她這次來西北停留時間太久,目的太明確,跟著她來尋畫的人又豈止是星仔一個。
他看著她,做了一個比當年選擇離開祝家更加艱難的決定。
「阿潯……接下來的路,或許比你想像的要苦得多。」
他低沉的聲音穿過靜謐的夜,也穿過他躲避的這八年。
這聲「阿潯」叫得太輕,就像含在嘴巴里珍藏已久的珍寶被慢慢地交出。
祝南潯甚至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急切地問他:「你剛剛叫我什麼?」
陸西源揉了揉鼻尖,挺直了背,然後,他說出一句壓在心裡八年的話。
「阿潯,對不起……」
「別說了!我……我回去睡覺了。」
祝南潯絲毫不覺得這句「對不起」是一個誠實的開場白,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此時,她只想逃。
他對不起她的是什麼?或許,他們的定義都不一樣。
她確信,那場火,與他無關,所以當初面對警方的詢問,她斬釘截鐵地回答:「絕不是他。」
而那幅《潯溪畔》的主人究竟是誰?中年男人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拿走?這個秘密,也只有她一個人知曉。
午夜夢回,她都在懺悔,是她太輕易地相信那個男生嗎?隨便就把保險櫃的鑰匙給了他?但確實是她,沒有看管好爺爺交給她的畫室。
可母親所畫的那幅畫上的人,正是那個中年男人。
而那個中年男人,就是陸懷信。
☆、插pter 9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窮達已經在院子裡餵狗了。
祝南潯從帳篷裡走出來,對窮達招了招手,問他:「你平時也起得這麼早嗎?」
窮達皺起眉頭:「平時我才不會起這麼早,是程諾叔叔睡覺老愛抱著我,我實在是睡不著了。」
「噗——」祝南潯沒忍住笑了。
「那陸叔叔睡覺會抱著你嗎?」她又問。
「陸叔叔不抱我,因為要是要是陸叔叔在,程諾叔叔就會抱著他了。」
祝南潯:「……」
「姐姐,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情哦,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窮達湊近祝南潯說。
「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