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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又是一個撕心裂肺的大哈欠:&ldo;我也去睡了,一夜沒閤眼。&rdo;
葉雪山連忙恭送沈將軍出房。及至沈將軍走遠了,他輕手輕腳的關好房門,隨即立刻轉身跑回了床前。
一屁股在床邊坐下來,他伸手去摸顧雄飛的額頭,神情有些緊張:&ldo;大哥,你得了肺炎?&rdo;
顧雄飛任他摸著,一眼不眨的只是看他:&ldo;本來只是感冒,結果轉成了肺炎。沒事,不嚴重,夜裡已經打過一針了。&rdo;
葉雪山摸他額頭不燙,一顆心便放下了一半:&ldo;大哥,你在裡面有沒有捱打?&rdo;
顧雄飛繼續否認:&ldo;好端端的挨什麼打?不過我倒是和天野涼切磋了一場,輸了,讓他得意了一次。&rdo;
葉雪山隔著棉被從上到下摸了一通,見顧雄飛果然是胳膊腿兒都齊全,心中才徹底的泰然了。重新坐回顧雄飛面前,他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他沉吟了,顧雄飛也是默然。葉雪山已經恢復記憶,靈魂不再是個只有五年歷史的頑皮孩子。顧雄飛不知道該以何種面目來面對對方。五年的光陰,他已經習慣了又做家長又做情人。在失憶的葉雪山面前,他素來是無比的輕鬆自由。
但是,失憶的歲月已然結束。顧雄飛此刻一時茫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葉雪山和顧雄飛是一樣的心情。失憶之前他除非酒醉,否則對著顧雄飛素來是一派正經;失憶之後,無須再提,和先前相比,正是兩個極端。無論是正經還是不正經,於他都是出自天性;現在天性雙重的存在了,他簡直不知應該如何選擇。
抬手揉了揉眼睛,他在舉棋不定之時,忽然下意識的說了一句:&ldo;大哥,我想睡。&rdo;
顧雄飛低聲說道:&ldo;畢竟是在別人家裡,我躺著也就罷了,你也跟著上來湊熱鬧?&rdo;
葉雪山起身走去推了推房門,見門上帶著彈簧暗鎖,已是鎖好,便脫了外衣掛到衣帽架上。回到床邊坐下來,他脫下皮鞋抬起雙腿,當真上床滾到了顧雄飛的身邊。顧雄飛掀開棉被為他蓋好,口中又道:&ldo;混蛋東西,我是躺著養病,你養什麼?&rdo;
葉雪山枕上鬆軟的羽絨枕頭,舒舒服服的閉了眼睛:&ldo;我養精神。我沒精神,就不能照顧你了。&rdo;
此言一出,房內寂靜片刻。葉雪山閉著眼睛,最後就感覺一隻大手覆在了自己臉上,手掌粗糙,手指很長,溫柔的撫摸了自己的面頰和頭髮。
葉雪山睡了不過兩個多小時,就被顧雄飛驚醒了。
顧雄飛是要下床去撒尿,人雖然是瘦極了,可還是個頂天立地的架子,依然高高大大的沉重。葉雪山看他坐的搖晃,便下床想要扶他起身。而顧雄飛雖然站起來了,走起路卻是一步一搖。葉雪山低頭一扯他的褲管,只見他腿上青紫斑斕,腳踝還紅腫著,顯然是挨過一頓狠打。
攙著顧雄飛撒過尿後,葉雪山把他送回床上,解開衣裳檢視了一番。顧雄飛頭臉乾淨,身上卻是遍佈瘀傷。自己慢慢的鑽回被窩,顧雄飛長嘆一聲:&ldo;活著出來就好,老賀一直沒音信,怕是死在裡頭了。&rdo;
正當此時,醫生來了。
醫生提著個小醫藥箱,給顧雄飛打了消炎針。顧雄飛既不發高燒,咳嗽的也不厲害,醫生沒見到沈將軍,就對葉雪山交待了幾句。待到醫生走後,葉雪山找到小文。小文現在算是半個管家,兩人交談幾句之後,小文立刻就派了僕人去廚房傳話,讓大師傅預備幾樣潤肺生津的飲食。
飲食端上來,是細緻的米粥湯水。葉雪山端著碗,一勺一勺餵給顧雄飛吃。顧雄飛好一陣子沒有正經吃飯,餓得胃都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