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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我對於此類情事,也是一知半解,十分不開竅,彼時只想著即便是應承或是不應承,總得給人稍個口信。我思前想後考慮了大半個月,覺著其實嫁給鳥獸類也蠻不錯的,那隻知更雀身上的翎毛長得花花綠綠頗得我心,求偶方式也是不走尋常路,十分與眾不同,認路的本事更是高我不止一籌。我越看越覺著順眼,便想著擇日應承下來,把事情辦了,也好成個家,算起來也不是虧本生意,好歹也算有人和我一起照拂凌霄,閒暇無事搭夥做飯。
我想得喜不自勝,再一拍大腿,覺著這簡直就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呀。
如此想來,我便尋思著應當尋一名合適的人去幫我傳個話,又怕皇宮裡耳目眾多,話傳話生出話頭來,只得求助於青莪。
就在我圍著青莪數月終於說服他幫我傳話之時,卻傳來了讓人肝腸寸斷愁腸鬱結的訊息。說是那知更雀和別人成親遠走了,也不知見今是飛在哪個山頭上了。雖則我在口頭上還沒來得及應承他,然今日還心心念念與你唱情歌之人,隔日便拉著別人的小手親親熱熱成家去,於我而言也算是件不大體面的事。
那知更雀頭上翎毛五光十色,連帶著心裡也有無數的花花腸子,想來我對那知更雀只不過一時心血來潮,覺著是一門划得來的婚事,也算不上有多大的興致,後來我想想便是作罷,本來各人皆有各人的姻緣與命數,只不過遇到一名朝秦暮楚的罷了,下回再找一個靠譜老實本分的便是,哪裡想到後來不經意聽青莪一說,方才曉得那知更雀被我誤會得厲害。
原著知更雀的風俗習慣比之其他種族的著實要不同尋常一些。譬如他們覺著女子見了男子,必然要紅著臉,才能表達出心中的心思,臉色越紅,越代表情意深重。而知更雀又名紅襟鳥,對於此類控制面上顏色的技能十分上手,像我這般只曉得待在池子裡頭的,大抵只會潛水吐吐泡沫星子,得意洋洋的浮淺一回,在御池裡游上幾個回回,於我而言,是做不來控制面上顏色這般高難度動作的。
於是那知更雀見我每每見了他,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臉上也無一絲漲紅的境況,天長日久的,便死了這條心,順勢帶走了皇宮裡另一位姑娘,在我眼皮底下跑了。
見今我會想起這件壓箱底的往事,全是因著我的面上漲紅漲得很是好看。
我總以為修行三百年,我總算也修出來一個恬淡平和的性子了,我總以為天地間再沒有能讓我面紅耳赤的人了,無論是長得三頭六臂,四隻眼睛五個鼻子,我總能稍稍把持得住,站穩腳跟,我總以為有很多事情是浮雲掠過,不值一曬,卻總有例外。諸如見今側躺在床上,十分撩人的,我的師父。
我的雙腿又不自覺的軟了軟,我踉蹌了一把,差點把持不住跌在床榻上。
師父伸手將我扶了扶,抿一抿嘴,哂笑著,“小十四出神了好久,卻是在想著什麼事?”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許是、許是昨夜睡得不好,都怪七七……鬧了我一宿……”
“哦?七七……鬧了你一宿?”師父拉長了聲調,若有似無看了我一眼,“小十四倒是給某說說,是怎麼個情況?”
師父的眉目極淡,在我耳裡聽起來,倒像是十分促狹,我心裡狐疑,疑雲疊在心頭,想著的是,難不成師父他老人家活了上萬萬年,也熱衷於八卦運動這種物事?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昏昏然想的是,昨夜,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
我悠悠嘆了口氣,哎,還不是那讓人十分心煩的凌霄整出來的惱人狀況。昨夜也不知發了什麼痴病,死纏著我,在我房中不肯離去,像是懲罰我一般的,硬是要我回答在我心中究竟是他重要些,還是師父重要些,若是他和師父同時跌入水中,我會先救誰。
——無可否認的是,我的水性比起他和師父,應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