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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硬著頭皮道:「本宮好畫素來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吧?」
言下之意便是:我就小氣了,你能拿我怎麼辦。
開什麼玩笑,聞澄楓是誰?小說男主角,日後拿捏著她們南越所有人性命的千古帝王。
這會兒虞清梧要是把人送出去了,虞映柳再做些什麼羞辱男主的事,到時候聞澄楓回想起來,只會覺得她們虞氏姐妹沆瀣一氣,故意尋他當樂子玩兒,她虞清梧免不得還是會遭殃。
簡直和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差不多。
眼見虞映柳還要再說,虞清梧卻是懶得與她周旋了,先發制人:「四姐如果真看中了那位想要走,大可以向父皇或母后請旨。正好幾日後便是冬至大宴,屆時若父皇發話了,我縱然再不願,也是得忍痛割愛的。」
語罷,她見終於是把虞映柳那張嘴堵得說不出話,慵懶攏了攏斗篷,施施然離開。
身後,虞映柳盯著她的背影,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憤恨。
找父皇請旨,呵,說得好聽。但前朝後宮,乃至整個南越,誰不知道皇帝最寵愛的就是虞清梧。還沒及笄就冊了封號,並且是依照禮制只有嫡女才能冊封的長公主。
可實際上,虞清梧的生母也不過是個貴妃而已,和她虞映柳的母親一樣位列四妃,兩人的待遇卻天差地別。
虞映柳隱在袖中的手指捏緊。
真當她看中北魏那個不詳的廢物了嗎,她就是看不慣虞清梧成天飛揚跋扈的樣子,什麼東西都想跟她爭一爭,但從來沒有爭贏過。
虞清梧離開勤徑殿後就一直在打噴嚏,起先她還當今日化雪氣溫低,後來想想,指不定是虞映柳在她嚼舌根。
這宮牆內的日子,一天天也真是夠糟心的。
就剛才那番鬧劇,基本上把虞清梧原來想回宮補覺,睡到天昏地暗的計劃整泡湯了。她得先去找聞澄楓,把當伴讀的事給人說明白才行。
回到瑤華宮,不等虞清梧開口詢問,琴棋書畫四位宮女中,今日沒跟著她出門的棋秋就適時開口道:「殿下,掖庭那兩位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
虞清梧便正好順著她的話頭道:「帶本宮過去瞧瞧。」
步輦繼續往前,在西南角最偏僻的殿門前落下。這裡的紙窗沒有抹桐油,想必是許久不住人,臨時收拾出來使用的。虞清梧被扶著走進屋子,一覽無遺的空間裡她隨即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聞澄楓。
少年正閉目淺眠,但睡得並不安穩,聽見虞清梧髮髻間珠釵步搖窸窣響動,緩慢睜開了眼睛。
他手肘撐著上半身坐起,掀開被褥。還沒說話,就先咳嗽了起來,聲音撕心裂肺的,聽著讓人忍不住擔心會把肺給咳出來。
虞清梧吩咐道:「給他倒杯水。」
溫熱茶水下肚,聞澄楓才終於止住了咳嗽,抬眼望向虞清梧。
少年銳利的丹鳳眼角蘊著濕潤紅意,大抵是方才咳嗽太劇烈擠出的生理鹽水。鼻頭也有些紅,嘴唇卻是白的,比虞清梧昨天下午見他,似乎更病弱了些。
這是……病情加重的表現?
可御醫不是已經開過方子了嗎?
虞清梧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在古時候,主子生病了,有下人負責抓藥煎藥各種事宜。但下人生病了,就算太醫看過診,也得他們自己去領藥並且自己煎藥。
聞澄楓不算嚴格意義上的下人,但他身邊除了陸彥再沒有誰會盡心照顧他。
而陸彥現在的情況,比聞澄楓更糟糕。兩人約莫都是隻在昨天喝了第一劑藥,就沒有然後了。加上聞澄楓一身單衣破鞋,拖著病體跑到雪中,病情加重倒也在情理之中。
虞清梧心底已然有了謀劃,對棋秋道:「把火盆點上,再指兩個人來這裡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