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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挑戰是一種面對,狙殺則只是一種逃避——儘管是兇暴、猛烈、彪悍的逃避,但到底仍是逃避:不敢面對的逃避。
所以,不必羨慕敬佩殺手和狙擊者:因為那只是懦夫的行業,可鄙的行徑。
非要殺掉戚少商不可的他,一路衝殺到了綠轎前,卻沒有馬上下殺手。
他甚至不像何難過,先行毀掉轎子。
他突然停了下來,沉思。
——真的要惹這一頂轎子麼?
——真的要殺轎內的人嗎?
真的動手,是不是一定能殺敵?
要是現在就收手,還可不可以全身而退?
梁傷心行事一向如他的快劍,出手就是殺著,少有猶豫——而今卻出現了少有的疑慮,十分遲疑。
——彷彿只要他把簾子一挑開、一出劍,一切便難以逆料,也無法縱控。
為什麼會有這等想法(還是恐懼)呢?他也不明白。
他只是稍有疑忌。
但局勢之險、增援之急、已不容他稍有疑惑。
又有三名敵人攻向他。
這三人也不知從哪裡鑽出來,又似一直守護在那兒,三人都持著三種不同的武器:
亮銀盤龍棍、日月降魔杵、鐵血紫龍劍攻殺了過來。
這三個人用不同的兵器,不同的武功,不同的角度攻了過來,這三個人一出場的功架氣派,顯然與眾不同,但在梁傷心看夾,這三個不同的人,卻是完全使同一種武功家數,同一招一式。
——只不過,這一招是三個人同使,所以更加可觀、更可畏、更無可抵禦。
例如:亮銀盤龍棍砸的是頭,但如果你專心迎敵,那就一定會忽略了悄悄自下三路卷掃過來的日月降魔杵;要是你及時窺準空隙,一劍反刺施展降魔杵的敵人頭頂之際,那一定難免會露出腋下、肋下破綻,而讓在死角位置上手持鐵血紫龍劍的敵人有機可趁;同理,若果你想先行殲除迫退手拿紫龍劍的敵手、那隻怕難免會給盤龍棍一記打殺。
所以,這三人是同使一招,合施一式,所以更無理可襲。
更絕。
更毒。
更進可攻,退可守。
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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