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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陳郄不信馮土司的人多,而是馮土司那堡壘,統共也裝不了多少人,要派出來的人多了,堡壘就怕控制不住,對內訌者而言,佔據堡壘可比別的事情要重要一些。
部落力其餘的人都住在周邊,且住得也有些分散,要集合起來沒那麼快不說,那些住在外面的也不傻,沒道理在堡壘局勢不清楚之前貿貿然下決定跟隨誰。
何況一個地方起了內訌,就跟一個朝代走到了最後有人開始造反了一樣,除了當事人雙方,別的人也未必不會心動,畢竟是千載難逢的一回爭權機會。
隨著火把越來越近,坐在馬車頂上的幾個人也漸漸沒了話說,就只管用眼睛盯著,看對方會不會走進他們設好的圈套裡。
因半夜裡山林起風,陳郄捂著手帕打了個噴嚏,帕子還沒收好,身後就搭上來一件袍子。
袍子的款式在月色下眼熟得很,陳郄看了劉喜玉一眼,劉喜玉卻是一直看著前方,只耳朵在微動。
雖然那耳朵上沒毛,可那微微的一動就讓陳郄想起了以前養過的一直貓,要發現了什麼,聽到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事兒,就喜歡裝得一副穩重模樣,最後被一對動來動去的耳朵出賣內心。
想到這陳郄就無聲的笑了,拉了拉背後披著的袍子好把自己包裹起來,也跟著劉喜玉一道看著前方。
最後喊打喊殺聲響起的時候,陳郄幾人坐在馬車上其實是沒看得多清楚,畢竟埋伏之地有樹木為遮擋,能看見的就只有動來動去的火把,或是掉落在地的火把把樹木花草燒出的啪啪火燎聲。
他們坐在上風口,聞不到在空氣裡蔓延的血腥味兒,但耳朵裡總能聽到一聲疊一聲的慘叫,心裡都有些揪心,就怕傷著的會是自己人,都琢磨著佛祖三清上神保佑,讓他們這一方贏。
無為跟素節更是誇張,都雙手合十,嘴裡不知道嘰嘰咕咕唸的什麼經。
這一打就是近乎一個時辰,陳郄能看出對方丟了火把,然後往來路而逃,而她們的人也朝著往來路去追了許久。
最後才在哨聲之下往回走,高呼著贏了,先派人回來報喜。
陳郄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跟木行周道:&ldo;木老闆,讓他們把著火的地方滅了。&rdo;
雖是夏日,萬木森森,可也有些樹木本身就易燃,並不受一身翠綠的影響,要燒起來少不得就是燒上一片,也不知要禍害多少人。
木行周點頭,又讓報信的前往,讓沒受傷的留下些將火撲滅。
這一局看完,幾個人紛紛跳下了馬車頂,好在下面有人接著,半點不用擔心受傷。
再等到木行周的妻子帶著活口回來,木行周就又尋了劉喜玉借人前去收拾屍體,想著堆在那等著天亮處理,免得天熱不小心就起了瘟疫。
火把都被撿了回來,插在馬車邊上,散開的馬車周圍都讓給受傷的人上藥。
&ldo;姐姐,麻煩起火,給傷患們燒熱水。&rdo;陳郄對陳九姑道。
陳九姑應聲,就讓傅三郎給了幾個人,從馬車裡拿下了大鍋來。
陳郄又吩咐傅三郎,&ldo;勞煩表哥帶著人去取水,要活水不要死水。&rdo;
這最近本就有一條巴掌大的小溝,傅三郎帶著人提著小木桶去了,陳郄才前去看傷員。
一個一個的看了過去,發現除了一個其他的傷口都不算多重,後來再看到木行周身邊的勇士們傷得更重一些,陳郄問了人才知曉,木行周怕劉喜玉帶的人本事不夠,就只要他們做的輔助,主要跟對方打的還是他自己的人。
陳郄曾經年幼頑皮,經常把自己弄得到處是傷,對傷口包紮也十分有經驗,不時在一邊對傷員的包紮指點一番。
&ldo;現在就只有在這等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