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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柳姨娘來了。

&ldo;還帶了些禮來。&rdo;成兒給陳郄道。

十日之期還餘有兩日，陳家終於上了門。

陳郄想了想，還是去見了人。

坐在大廳裡的柳姨娘那派頭，講真，比王氏更像當家太太一些。

陳郄走進門，跟人打招呼，&ldo;柳姨娘還挺有空的？&rdo;

柳姨娘一張臉笑盈盈的，起身給陳郄見了禮，等陳郄坐下了才道：&ldo;承蒙老爺看得起，才有機會來看看姑娘過得好不好。&rdo;

陳郄喝了口茶，點頭道：&ldo;我過得倒是挺好的，要不好也不可能指望你們搭救不是？&rdo;

柳姨娘知道陳郄是個刻薄人，可沒想到嫁人之後見著陳家人還是這麼刻薄。

然而陳家還不起嫁妝，王氏這人陳老爺又不放心，就只好拿她來頂上，遇著陳郄開口閉口的刻薄話，也只得忍了。

&ldo;姑娘說笑了，要是姑娘過得不好，老爺也不會讓卑妾上門了。&rdo;柳姨娘倒是挺坦白的把話說出了口。

陳郄要過得不好，哪來精神跟陳家扯嫁妝的事情。

陳郄沒想到柳姨娘這般坦白，&ldo;那陳傢什麼時候把我孃的嫁妝還回來？&rdo;

柳姨娘嘴張了張，沒能說出話來，以坦白對坦白，是她輸了。

不過這種口舌上的較勁本也無意義，柳姨娘低頭喝了口茶，調劑了下心態，才重新抬起頭來笑著跟陳郄道：&ldo;大姑娘，陳家不管如何，那也是你孃家。&rdo;

陳郄點頭，&ldo;然後呢？&rdo;

然後就不用賠嫁妝了？天底下哪來這般的好事兒。

柳姨娘都習慣陳郄這般的德行了，也就繼續道：&ldo;一個女人要在夫家立足，說什麼生兒子，其實都是空的，生再多的兒子，也不如有個孃家撐腰的強。&rdo;

陳郄頓時笑了，&ldo;聽柳姨娘這話，我是指望王氏的兒子給我撐腰呢，還是指望姨娘的兒子給我撐腰？&rdo;

柳姨娘一副過來人的語氣，&ldo;大姑娘現下不覺得如何，但不管是大郎還是二郎，總有長大那一天。&rdo;

所謂空手套白狼莫過於此了，想借著虛無縹緲的兄弟撐腰來換不用還她生母的嫁妝，這自古以來不要臉的人說辭倒都是一套沒改的。

陳郄素來覺得自己臉皮厚，夠不要臉，才發覺跟柳姨娘比，還是差了些火候，&ldo;我要等他們能給我撐腰，就他們兩兄弟跟他們爹一樣年少有為二十中進士，我也得快三十去了吧？到那時候我還差他們給撐腰？&rdo;

不是陳郄看不上他們，實在是要到那時候她還混到要人撐腰的地步，估摸也活不到那時候去，到時候就不是差人撐腰，是差人上香了。

陳郄道：&ldo;柳姨娘，這些空的就別在我面前提了。別說是陳家兩個小子給我撐腰的笑話，就當初我要不答應嫁給王奎，你們能容我活到現在？&rdo;

這話說出來就嚇人了，柳姨娘趕緊要否認，陳郄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ldo;姨娘也別說你是無辜的，跟你沒關係。陳家是什麼狀況，你天天伺候我爹，怕是比王氏還清楚兩分。你敢發誓你沒想過佔著我孃的嫁妝給自己兒女留那麼一分半點？一個王氏生的，一個你生的，想著靠他們兩個給我撐腰，還真是怕死得不夠早啊？&rdo;

&ldo;再者，姨娘來找我也沒用。陳家的嫁妝要還的是傅家，可不是我。如今傅家已經回來了兩房，姨娘還不如去傅家問問。&rdo;陳郄勾著嘴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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