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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光線黑暗, 她不敢抬頭看他表情，等聽懂他話裡的曖昧，體內那身驕傲作祟，不想墜了骨氣，偏要硬頂著較上一番勁兒。

「我才不怕，該怕的是你，畢竟行與不行，我才有發言權。」

她明明臉頰發燙，還硬鋼著說了這麼一番勇氣發言。

沈霄寧笑了起來，聲音低啞，在有限的空間裡，絲絲繞繞的勾纏進她的耳膜。

「是，你說的對，該被審判的明明是我。你不急就好。正好，我也喜歡水到渠成。」

這這說的都是什麼，秦旖覺得自己太邪惡，他明明說的都是再正經不過的詞彙，什麼「審判」什麼「水到渠成」，可這些話組到一起又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很難不被她想歪吧。

這人就是故意的！

秦旖決定閉緊嘴巴，堅決不給他逗自己的機會。沈霄寧也知適可而止，瞧出她還不想回去，又換了話題，隨便聊著打發時間。

「剛剛和唐凱聊了什麼？」沈霄寧順著她的背脊，一寸寸拂過，時而輕，時而重，每遊走一寸，便像注入一股電流。

秦旖思緒被他那隻手一直牽著，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她不懂，明明只是一隻手，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仍舊像被他吻著般，渾身酥軟。

「他告訴了我，你結婚的原因。」

沈霄寧手上動作一頓，停了幾秒，「哦？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和他聊聊自己的事情？」

秦旖是明星，而身為明星萬年長青的唯一辦法，就是手中握著源源不盡的資源，剛好唐凱就是最好的資源集聚地。

「原來你今天帶我出來，還有這層想法？」秦旖後知後覺，才明白他怎麼就允許自己單獨和唐凱待了這麼久。

他這人確實心思縝密，連幫忙的事情，都做的隱晦，既不想讓她為此難為情，又牽了線，搭了橋。

秦旖噗嗤笑了出來。

「可惜了，你絕對無法相信，唐總是你的唯粉來著，你留給我倆的珍貴時間，他都用來為你說好話和打探我們關係了。」

唐凱是挺粘他，但用「唯粉」來形容，還是第一次聽到。

「你到底為什麼要當大夫？」秦旖以前想的太狹隘，如今只聽了一些旁支訊息，這其中真正的原因，她想聽他自己說。

理由麼，他從沒和任何人說過，怕別人不懂他，但秦旑的問題，讓他想認真對待。

「小時候，看到過很多外地來求醫的人，就蹲在醫院門外，有的是等著千金難求的專家號，或者是因為拿不起高昂的檢查費用發愁，那些人本來就因為自己或者家人的病痛而心累，卻還要在本就沉重的肩上多抗這些擔子，就起了一些同情心。」

他語氣淡淡，卻含著最濃重的真心，秦旖聽得出來，看似平靜的語氣下，這人的內心該是如何波瀾壯闊。

他忽而一笑，視線越過重重障礙，透過車窗看向前方漆黑一片的夜色，「可同情心是這世間最無用之情，他們不需要同情，他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幫助。後來做了醫生，也才發覺，自己不過是這世間的一個普通人而已，能做的也是隨波逐流。」

秦旖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眼神透亮，「可是你有夢想！你想建立資源共享帝國，那很偉大，所以你的同情心不是無用的情感，而是驅使你去解決問題的源動力。」

沈霄寧笑了聲，「他連這個都和你說了。但目前這個專案是擱置狀態，因為和現狀相悖。」

秦旖雖然瞭解不算深入，但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哎，我懂你的不易，就像我們娛樂圈，除非你能成為頂流，才能隨便挑選任何資源。你若是能到管理層，也許能操縱的事情會更多一些，起碼比現在單純做個醫生可能會更多些。」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