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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似得捲了出去。
榮輕鈞嘶聲怒罵:“你這個假仁假義的混蛋。我恨你,恨你。”榮輕烽嘆了口氣,“你恨我何用,好自反省吧。”抱了李弱竹出門而去。
榮輕烽不料李弱水還是未能逃出,她力小體弱,兼之久病不起,一路跌跌撞撞,滾滾爬爬,漸漸被榮家父子和柯雲霓迫到江畔,身後江濤滾滾,面前劍芒吞吐,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她心一狠,將嬰兒橫在胸口,冷笑道:“殺呀,這可是你榮家唯一根苗,你們來殺呀。”榮擎鬚眉皆動,柯雲霓棄了劍,“我就不信奪不下這孩子。”李弱水惡毒得笑,“你奪孩子做什麼,慰籍你以後的漫漫長宵,只能守活寡的歲月嗎。”柯雲霓氣得幾欲暈去,撲上前去奪孩子,李弱水一鬆手讓她抱去,卻低下頭死命在她肚腹上一撞,倆人纏作一團,如一截斷木樁一樣跌入了滔滔江流之中。
榮家至此元氣大傷。誰都以為李弱水、柯雲霓及那甫出生的嬰兒一定淹死在那湍急的江中了,不料,幾年後李弱水居然又回來了。她不但活著,而且活得很好,臉上的傷也治好了,還不知從哪裡學得一身本事。她重回江南,向榮家尋仇。榮擎終在驚恐、鬱郁中死去。她還要向榮輕鈞下手時,榮輕烽趕了回來阻止了她,並帶走了榮輕鈞,並告訴了李弱水她妹妹的下落。
李弱水姐妹幾經磨難,再團聚在一起,本是一件高興的事。但姐妹二人卻已無法再象以前一樣相親相愛。李弱水以為自己恢復了容貌,榮輕烽一定會喜歡上自己。可榮輕烽視她如毒物一般退避三尺。李弱水由愛生恨,遷怒李弱竹,嫉妒矇蔽了親情,她強行帶走李弱竹,將她囚於墓室中,最終活活釘死在棺中。
李弱竹死前將她姐妹與榮家兄弟的糾葛記了下來,最後她只寫道:“世上有因必有果,終有一天姐姐也會嚐到在墓室中等死的滋味。
……
竹淚深深吸了口氣,內心裡有一陣抽搐感,她又一次將目光投向那具棺材,裡面躺得人是李弱水的親妹妹,她為她姐姐付出了那麼多,最後仍死在胞姐手中,想到自己十幾年與李弱水朝夕相處,最後被她誘來此處囚死反而不足為奇了。
牆上的松明漸漸燃盡,四下裡一片漆黑。竹淚心知必死,反而坦然了些,累極倦極之中不覺昏昏然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轟”一聲,一道強烈刺目的陽光照在她臉上,習武之人反應遠較常人靈敏,雖然一時間尚未弄清墓室門怎會開了,但既有逃生之機,又怎容坐視,當下一提真氣,人翩若驚鴻,飛身掠了出去。
陽光照在身上,清新的空氣撲鼻而至,令竹淚油生隔世之感,她深深吸口氣,精神為之一振,這才發現地上趴著一個女子,是當日闖入弱水宮禁地四人中的一個。她驚懼的望著竹淚,半天作聲不得。竹淚見她趴在墓前,手握鐵盆及盆中蠟制的果品,心中明白,微微一笑,心想:“那天我要殺你們,今天反而是你救了我。”見那女子已虛弱得連路也走不動了,心下惻然,抬手與那女子掌心相向,催動真氣向她體內輸去。半盞茶後女子已略略恢復些精神,問:“你為何救我。”
竹淚淡然,將墓室機關扶正,道:“是你救我在先。”女子恍然:“原來這是個機關。我又飢又渴,眼花耳迷,乍見盤中花花綠綠,實在高興,迫不及待撲上來,想不到墓頂忽然裂開一個大洞,我幾乎以為神鬼顯聖。”
竹淚見她說話舉止多帶小兒女態,眉目間死僵僵的,有些奇怪。那女子很會察言觀色,知她起疑,索性往臉上一掀,揭下一層薄薄的物事來,再瞧那女子,雙辮及肩,眉目間稚氣尚存,分明只是個花信年華的少女。她向竹淚嫣然一笑:“我姓凌,名冰妝。”
竹淚沉吟了一遍,“凌冰妝,唔,我記下了。”又環顧四下,問:“你那些同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