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3 頁)
正是母親在病中曾多次說起,一提便會淚流不止的“南陽晏氏”。
元洄帶上他親手挑選栽培的數十死士,力求速戰速決,然千鈞一髮之際,他聽到了那位晏氏長公子的聲音。
他似乎也有把長命鎖。
生平第一次,元洄失手了。
晏氏長公子非同小可,身邊盡是精銳。一瞬的猶豫,他賠上了精心栽培的死士,自己也九死一生。
躺在廢棄馬廄中時,元洄想,父親沒說錯,他離殺伐果斷尚欠火候。
那次的傷實在重,他的靈魂都快隨鮮血一道湧出體內。
“吱呀——”
鬼叫似的聲音將他喚醒幾分。
時機正巧,約莫是父親派來的人,元洄握劍的手緊了又松。
出乎意料,那名潛伏南周的細作竟是個少女,約莫十六七,一雙眼懵懂,乾淨得叫人不忍直視。
父親果真會栽培人。
少女很謹慎,許是怕暴露身份,試探著走近,神情戒備。
他朝她伸出手:“……救我。”
本以為她會問他有沒有事。
可再次出乎意料。
少女眼底沒有半點不忍,而是問他:“你……你是好人壞人?”
元洄說出暗號。
“我被兄長所害……不慎受傷,望女郎搭救,我必重金相酬。”
少女怯生生地眨了眨眼,頗無辜道:“那也不能證明你好壞,萬一你是惡人,我豈不得和東郭先生一個下場?”
她逃也似地跑掉了。
看到她因驚慌出門時被雜草絆了一腳、險些摔倒,元洄從她的步履判定她不會武功,這才明白是他認錯了。
那日,線人最終沒來。
也是在那一夜,元洄孤身躺在馬廄中,想明前後經過。是兄長得知母親與晏氏長公子的關係,收服了父親的人,派他前來刺殺,以離間他的父母,從而讓他和父親關係疏遠。
凌晨時,陰森的“吱呀”聲再次響起。
還是那少女。
元洄已奄奄一息,半昏睡半清醒,劍都握不住,她小心翼翼湊近,用木棍把他的劍挪開,又把他雙手捆住。
“可殺、不可辱……”
她正解開他的衣服,聽到這話指尖一抖,誤解了他的意思,反駁道:“你也想太多了!你雖有些姿色,可我也不是什麼餓虎撲食之人,只是不忍罷了。”
說罷,她開始給他上藥。
她實在膽小,邊上藥邊囑咐他:“雖說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我直覺你並非卑鄙無賴之流,我救了你,不圖你報恩,只求別恩將仇報。”
膽子不大,話倒是不少。
最終,元洄只是說了句“多謝”。
過後幾日,在少女的照料下,元洄的傷勢總算沒了大礙。
他得知少女喚作“阿姒”,是一個郎中的女兒,她似乎怕他一睡便醒不來,不住與他說話:“這是我從爹爹那兒偷來的藥,本是給城主配的,你用著如何?”
他偶爾也會回應她的話。
每當他說話時,阿姒聽得尤其認真,起初元洄不知緣故,以為這不過是教養使然。忽然間,她蹙起眉,眼底閃過一抹糾結懼怕的神色:“你的聲音真的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元洄亦凝起眉。
兩人目光相觸的一剎那,他們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戒備和困惑。
為何如此巧?元洄從不相信巧合,他第一時刻想到的便是,也許她真是父親派來的人,在用晏氏長公子考驗他。
但她實在是不諳世事,眼裡全無心機,醫術也堪稱三腳貓。
好幾次,他險些因她傷得更重。
察覺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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