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1/6 頁)
突然的眩暈像極了復明那日的徵兆,可僅僅片刻,錯覺又消失了。
那個猜測實在太過荒謬。
理智讓阿姒無法認同,但直覺又引著她不斷往這處想——
姜菱稱陳妃和十一二歲時的模樣宛若“換了個人般”,還稱陳少傅次女養在深閨,外人鮮少得見。潁川早已落入敵手,又經歷了南遷,世易時移,只要陳家人有意隱瞞,縱使換人,外人也難以查證。
因而阿姒猜測,姜菱被遣出宮是因曾無意在陳妃跟前說過類似的話。
毫無緣由地,她覺著陳妃並非傳言所說那般跋扈,不直接殺害姜菱永絕後患而是選擇讓她出宮,許是因為心軟。
而姜菱起初應當未察覺,直到來別院看到她時才想通前後諸事。
怕惹禍上身,這才倉促請辭。
可僅憑猜測無從判定,阿姒喚來竹鳶:“阿鳶,他可在別院?”
竹鳶應道:“長公子今日一早便上早朝了,稱今晚朝中有要員設宴,得晚些才回,讓女郎不必等。”
見阿姒似心神不寧,竹鳶忙又問:“女郎可是有要緊事?長公子曾吩咐過,若有要緊事可差人去尋他。”
此事雖大,但遲個一日半日也無妨。阿姒擺擺手道:“只是些小事,待他回來後我再問也不遲。”
甚至於,她還可以再謹慎些,先壓下猜測,尋機會查證一二後再求助於晏書珩。也免得他這狐狸精仗著她一無所知,有意隱瞞好將她困在他身邊。
好巧不巧,用過午膳後,護衛來報,稱祁家的僕從往別院遞了信,邀阿姒在上次的琴館會面。
“屬下驗過,信物確是祁家的。但未免疏漏,女郎不妨等長公子回來。”
阿姒仔細想了想:“那僕從既知道上次的琴館,想必不會有假。”
她也正有兩件事想尋祁茵。
世族之間相互傾軋、紛爭不斷。若自己當真和陳妃換了身份,此事便不止涉及她身世,還有整個陳氏一族。
便不能再將事情託付祁茵,甚至還要讓她中止查自己身世的事。並非信不過祁茵,而是考慮到祁茵若要查,也只能藉助祁家人手,這樣一來,難保此事不會被祁家其餘人得知並加以利用。
另一事是那封卷軸。
只要一回想前夜被他勾得沉溺於情&039;愛,阿姒便無比挫敗。越發想確認那畫卷究竟是不是晏書珩給她下的套。
這關乎她接下來是要如實告知晏書珩那個猜測,還是另尋時機。
於是午後,阿姒便在兩名護衛個竹鳶相隨下如約來到上次的琴館。
一個面生的侍婢候在門外,稱自家女郎有事走開,冬日裡天寒地凍,讓阿姒到上次的雅間稍候。她怕阿姒不信,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尾停著那標著祁氏徽號的馬車:“那便是我家女郎的馬車。”
阿姒這才徹底放下心。
雅間內燃著香爐,爐中煙霧嫋嫋。
因晏書珩再二囑咐要格
外謹慎,隨行護衛親自上前驗香。
“女郎,此香並無大礙。”
阿姒頷首,琴館侍者端來茶水後,護衛依舊上前查驗。
茶亦無毒。
阿姒喚護衛在門外侯著。自己則同竹鳶在雅間內靜候片刻,阿姒見祁茵遲遲未到,便招來那侍婢:“你家女郎可有說她究竟何時會過來?”
侍婢上前一步。
她腰間香囊香氣有些燻人。
阿姒蹙了蹙眉。
侍婢忙後退至一旁,恭敬道:“女郎只囑咐婢子讓女郎稍候片刻。”
阿姒不再問,她摩挲著袖擺,忽而記起祁茵曾說不喜琴館這些風雅之地,今日怎會約在琴館,且還遲遲不來?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