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6 頁)
阿姒手上頓了瞬。
“什麼痣,夫君身上有痣麼?我不記得了呀……”
她睜著溼潤朦朧的眸子,懵懂得像個無辜的孩子,手也像喝醉了般越發地放肆:“夫君身上有痣麼?我怎麼不記得了,讓我摸摸看……”
腕上忽而一緊。
晏書珩握住她作亂的手。
聲線依舊溫柔清淺,說的卻是足以撕破兩人之間那層粉飾的話:“我知道,夫人又疑心我了。”
阿姒指&039;尖蜷起,含糊其辭地咕噥道:“夫君都在說什麼啊,我只是覺得手有些涼罷了,你是不願讓我取暖麼?好小氣啊……”
他的笑上去平靜又哀傷。
“看來夫人還是不喜歡如今的我,從前你我更為生疏,一日也說不上幾l句話,那時你也未曾疑心過。”
阿姒繼續裝傻。
青年淡聲輕嘆:“但我無法自證,因為我胸前,的確無痣。”
“你,你說什麼……?”
阿姒再也無法強裝淡然,從指尖開始,身子寸寸僵滯。
這話說罷,她便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索性也不裝了。
“你的痣為何沒了?”
耳邊傳來青年瞭然的哂笑。
“你果然疑心我,只是我想問夫人,你究竟是更喜歡從前那個淡漠神秘的我,還是純粹信不過現在的我?”
“我想聽真話。”他說。
他要真話,阿姒自也不吝嗇。
“我說過,我喜歡夫君內裡的重情,而非表面的淡漠。”
晏書珩握住她的指端,阿姒像受驚的兔兒般,一陣瑟縮。
“別怕,不會欺負你。”
他指&039;尖力度溫柔包容,引著阿姒的指尖往自己胸口貼去。
她觸到片並不光滑的肌膚。
似乎是道疤,阿姒猜測應當是他之前傷到的地方。
這是第一次沒有隔著布料觸碰的他的胸膛。都說男子袒&039;胸&039;露&039;背並不算什麼,但在阿姒看來,男子的胸膛和女人的並無不同。
她像被刺到般猛地縮手。
指甲不慎剮到另一處不平坦。
剎那間,電光火石。
晏書珩眉心深皺,含情目裡閃過一瞬迷離,手陡然收緊。
阿姒聽見他難耐的哼聲。
那聲音很怪。
像是很難受,又彷彿被無法自抑的快意折磨著。
甚至有些……無助。
阿姒難得遲鈍:“我是不是刮到那顆痣了,疼不疼啊?我……”
晏書珩耳垂微紅,聲音倒很平靜:“不是痣,我身上已無痣。”
阿姒沒往別處想。
她只留意到他說他身上已沒有痣了,不是“沒有”。
是“沒了”。
適才那疤痕的粗糲質感還清晰地殘存指端,指端似在發熱,阿姒不忍道:“是因為那次受傷麼?”
晏書珩淡道:“長公子遇刺那日,刺客的刀偏了。”
阿姒將他的話翻來覆去地思索,他的意思是,他當初的確是給晏書珩做事,傷也是由此而來?
傷在胸口,離命門很近。
阿姒陡然記起他曾說過的那句“九死一生”,不由茫然。
自下山後,她前前後後試探過許多次,起初只隱約察覺不對勁。頭次懷疑身邊換了人時,她打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去試探。次數多了後,阿姒難免也乏了,厭倦這樣的日子,厭倦了總是猜忌多疑的自己,往後每次疑慮再生時,要麼是隨意揭過,即便有試探也像走過場般,只求一個合理的解釋。
譬如這次。
與其說是想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