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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然深吸了口氣，眼眶微紅：「我想單獨跟他待一會兒。」

「這個……」

「十分鐘。」

「那行吧，好了之後叫我。」

沈安然應了一聲，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些什麼。

警察看了眼屍體，又看了看沈安然，確定自己走後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狀況後才轉身出去，關上門後在外面等著。

等警察走後，沈安然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鼓足勇氣走過去看梁若昀，可這一看，讓沈安然徹底紅了眼睛，因為梁若昀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面板上不滿青紫和各種各樣殘酷而又猙獰的傷痕，沈安然幾乎可以想像到梁若昀死時經歷了多大的折磨和痛苦，他又該多麼害怕……

伸出的手顫抖著撫上樑若昀腫脹而又青紫的臉，沈安然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聲來，而這一刻他的心比從家裡搬出來還要痛上百倍、千倍……沈安然甚至無法想像前幾個小時還在跟自己通電話的人，這一刻說沒就沒了，他以後不能看見梁若昀發自內心的燦爛笑臉，也沒辦法再聽他興奮地喊上一聲『安然哥』，更沒有機會帶他在自己生活過的地方轉一轉……

面對未來要失去梁若昀這個單純而又特別的孩子，沈安然開始感覺到害怕，梁若昀活著的時候是他的希望，他原本計劃好等梁若昀來華港市念大學之後就辭去臥底警察的工作，兩個人像正常的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可梁若昀死了，他的希望也就沒了，這就預示著他還得一個人自生自滅地活著……未來對他來說，一片黑暗。

強忍住悲痛，沈安然閉了閉雙眼，等再次睜開時，通紅的雙眼又恢復了以往的清明和冷冽，沈安然看著梁若昀遍佈傷痕的身體，目光越來越冷——

誰毀了他的希望，他就要讓誰付出代價。

第044章 不為賣命

看完梁若昀從太平間出去，沈安然剛要伸手開門就聽見門口守著的警察在跟別人通電話，說的是關於梁若昀的案子，其中有提到案發現場被監控拍下的影片。

「火車站的監控拍到了犯案人員帶走被害者？行行行，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馬上過去，你們繼續往下查，務必把那兩個犯案人員的樣貌和身份調查出來。」

『吱呀——，

聽見身後的開門聲，警察交代了下屬一句趕緊把電話給掛了，回頭朝太平間裡看了看，問沈安然道：「看過了？」

沈安然點點頭。

「誰都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家人和朋友身上，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您也節哀順變。」警察說著將太平間的門關上：「是這樣的沈先生，您得跟我下去做個筆錄，詳細說明一下您跟死者的關係，以及他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火車站。」

「若昀生前一直戴著一根項鍊。」

「項鍊？是這樣的沈先生，剛才我就跟您說過了，死者所有的行李和財物都被洗劫一空，我們接到市民報案趕過去的時候也並沒有發現死者佩戴項鍊。」

「姜揚回來了麼？」

「姜組？您……認識姜揚組長？」

沈安然沒說話，低著頭朝樓梯口走去。

警察見沈安然的言談舉止有些奇怪，索性就給姜揚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下樑若昀遇害的案子，姜揚一聽立刻要他想辦法把沈安然扣下，而他現在就趕回局子裡，警察想再問幾句裡面的情況，姜揚卻掛了電話，等通話一結束，警察才發現沈安然不見了，於是趕緊跑向電梯找人

電梯門開著，沈安然摁著電梯鍵等他進來。

「謝謝啊。」警察摸了摸腦門上的汗，走進電梯在沈安然前面站著，摁下去樓下辦公區的樓層鍵，等電梯門關上時，還特意從電梯門的反光板上觀察身後沈安然的動靜，發現他一動不動地在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