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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就是你胡長洋!還笑,有什麼好笑的?這節課站著聽!現在我們來看選擇題第七題,這題有點特殊……」
裴挺跟著笑了幾聲,深感有點缺德,隨手撕了張草稿紙,飛快畫了一段話後搗搗前桌讓她按老樣子傳給陸燕亭。
前桌本來不想理他,被搗急了回手掐了一把他的虎口,動作粗魯地拽過紙條,看準於萌萌轉身寫公式的時機,隔著橫向一條走廊縱向三個橫排的位置,穩準狠地扔向了教室東北角。
這一套動作本來是不會出任何差錯的,但意外就意外在動作標準無誤,路經上多了一個障礙物。
裴挺揉著虎口,張著嘴巴望著熟悉的拋物線「咣當」砸在凌度的後腦勺上。
凌度僵了半秒,才動了動腦袋,抬起頭來,伸手按了一下被砸的位置。
回頭時裴挺合掌放腦門上在給他懺悔。
凌度在椅子旁邊找到了一個揉成團的小紙條,隨手放在了陸燕亭的桌子上:「給你的。」
桌面上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當,白到反光。
因此陸燕亭只感覺一道光滑過眼前,凌度已經飛快把手收了回去,繼續捏著黑筆,凝重地盯著試卷。
陸燕亭少有地感覺裴挺充斥著廢話的上課紙條順眼起來。
開啟來,上面寫得竟然不是廢話——
雙向奔赴啊陸少爺,昔日學神為愛考七班,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不,什麼不是廢話。
就是廢話。
雖然凌度對紙條的內容毫無興趣,陸燕亭還是立刻捏皺了,粗暴地塞進了桌洞裡。
人家都明說了「不是那個意思」,他再想來想去的就沒意思了。
……
所以,他到底什麼意思???
你一班待的好好的跑七班來幹什麼?
凌度感受到一股抓狂的視線從身邊逼過來,等他轉過去想一探究竟時又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錯覺。
所以這題應該怎麼解。
凌度掐著黑筆輕輕敲打著試卷,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現在是十一月份,高三開學沒多久,七班的進度比一班要慢一點,但也進入了一輪複習的節奏,於孟講題時不會特別拎出來某個基礎的點講過程,都「顯然」、「可得」就帶過去了。
背到的簡單公式還好,難一點的計算過程他已經忘記怎麼「顯然」了,現在是顯然跟不上了。
嘗試聽了幾題講解,凌度挪開了試卷,翻開新買的基礎資料書,對著徐巧巧那借來的筆記,一字一句看了起來。
回到了高中,老師依然像大學老師那樣靠不住。
「好,這節課就上到這裡。」於孟沒有拖堂的習慣,鈴聲一響就扔了粉筆:「胡長洋,凌度,你們跟我過來一下。」
「挺猖狂啊今天?」於孟坐到辦公位上,指著胡長洋說。
「老師我錯了,我向凌同學道歉,對不起。」胡長洋出了班級老實得就像班裡那號人是鬼附身了,唯唯諾諾地道了歉:「那個於老師,我的手機……」
「想什麼呢?」於孟在胡長洋眼皮子底下把他的手機扔進了桌子,拿出鑰匙上了鎖:「月考後,考得好自己來找我拿,考得不好,讓你爸來找我拿。」
胡長洋欲哭無淚:「知道了。」
待胡長洋走後,於孟拉過他的手,扯著旁邊教師的板凳讓他坐下:「初次見面,凌同學,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於孟,是你的數學老師,也是七班的班主任。」
於孟變臉之快超乎凌度預料,他道歉的話就卡在了嗓子眼。
原來不是因為數學課不聽講找他來的啊。
「於老師,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