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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氣清。陽臺上擺著各種花花草草,五顏六色,長勢喜人。萬山紅一手拿著澆水壺,一手舉著一張化驗單對著陽光仔細看——正是常有麗給尚晉的那張呼嚕的化驗單。
尚晉站在一邊:「您看著,我給您澆。」
尚晉接過萬山紅手中的澆水壺,正要澆水,萬山紅忽然想起什麼:「慢著!你什麼命?」尚晉一愣:「什麼意思?」「金木水火土。你屬什麼?懂不?」「哦。我學哲學的,這我門兒清。我乃火命,天生熱情。」
萬山紅連忙劈手奪過澆水壺:「怪不得呢,罪魁禍首原來是你。」尚晉莫名其妙:「什麼意思?」「我大溪水命,跟花草有緣,養什麼旺什麼。但從你上門以後,已經死了一棵仙人掌、一盆太陽花了。高人告訴我,是被火命人剋死的。原來是你!」尚晉苦笑:「什麼高人啊?阿姨,我告訴您,現在有好多騙子,以看風水、批八字、分析星座為名,專門騙文化程度不高、生活不如意的中老年婦女,您要注意。」
萬山紅慍怒道:「你說我文化程度不高,生活不如意?」但一轉念,又無所謂地說:「你說得也對。這兩樣我還真佔了。」尚晉仍不放心:「您是不是被騙子盯上了?」
萬山紅沒回答,往毗臨的陽臺瞅了瞅——那是蘇潔住所的陽臺。兩家陽臺相連。
「我給你把騙子喊過來。」
萬山紅說完探頭朝隔壁陽臺喊:「蘇潔——蘇潔——蘇潔——」
說來也巧,這會兒常有麗剛遛狗回來,邊走邊給馬吃草打電話,但馬吃草老不接。常有麗正掃興,隱約聽到樓上有人喊,抬頭望去,看見萬山紅和尚晉站在陽臺上。常有麗下意識地抱起呼嚕隱到牆角,想了想,快步進樓往家走。
萬山紅叫了半天沒人應。
「懶丫頭上班去了——騙子不在家。」尚晉笑著問道:「蘇潔呀?她收你錢沒有?」「收了。」「多少?吃窩邊草,這太過分了!」「兩百來塊吧。」「她收費還不低呀。」「不高啊。一次一塊。蘇潔說算命不要錢,人會折壽。所以每次讓我給一塊錢。我一共給了兩百來塊了。」尚晉看著萬山紅有些無語。
常有麗抱著呼嚕上了六樓,放輕腳步,先進了自己家門,很快又拿了一把鑰匙出來了,徑直走到隔壁103房門口,迅速開門進屋。
這間房也是常有麗家的,原先一直空著,後來被李貌和毛毛拿來做成了「家是一座城」設計工作室的樣板間兼蘇潔的宿舍。
常有麗進了門徑直穿過客廳向陽臺走去。陽臺上還堆放著一些家居裝飾的工具材料。常有麗怕被隔壁的萬山紅看見,索性爬著進了陽臺,藉助各種家居材料的掩護,爬到了靠近萬山紅陽臺的這一側,萬山紅和尚晉的對話聲清晰傳來。常有麗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萬山紅把化驗單還給尚晉。
尚晉沒接:「存您這兒吧。」「存我這兒幹嗎啊,又不是我的狗。是常有理讓你給我的?」「對。」「於是你就給了我?」「對啊。」「你怎麼這麼聽她的話呢?她讓你給我你就給我?你這不遂了她的願了嗎?」「我主要是為您著想,消除您的心病是當務之急。有這張單子,您就不用再怕光怕水的。」「這張單子會不會是假的?」「我網上查過了,真的。」「哦。那這意思就是說我還剩最後那針疫苗就不用打了唄?」「那打還是要打。」「看,露餡兒了吧!這不還是說這單子不保險嗎?」「單子也保險,疫苗也保險。雙保險。」
萬山紅想了想,像是問自己:「她為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呢?」尚晉回應:「我認為,常阿姨這麼做是向您釋放出一種和解的善意。」萬山紅警覺道:「你給她當說客來了?」尚晉立馬擺清立場:「不,阿姨,我是調解員,這是我的工作。我不是她的說客,我是中立的。」萬山紅心有不滿:「也不偏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