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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近期明顯發福,兩隻手開始有意無意間時常習慣性地攥住褲帶。他的臉色說不上紅潤,但油光發亮是肯定的。問起個人生活,他竟然尷尬地直咳嗽,臉更紅了:
“咳,處著呢,住在一起幾個月了,還沒找到感覺……”
吃飯的時候,我提議喝點酒,獲得一致透過。希言說喝紅酒吧,老段響應,不知為什麼,過去最不願意喝紅酒的我居然也沒有反對。那天我們三個人第一次撞起了精緻的紅酒杯。
那是一種叫作波爾多的不知來自歐洲哪個國家的乾紅葡萄酒,顏色猩紅,有點像血,又有點像玫瑰的花瓣。
這大概就是那種叫做波爾多紅的顏色名稱的來源吧。
顏色很美!
並且由於燈光照射的緣故,它愈發地光澤嫵媚、晶瑩剔透,幻化出很多種美麗的光暈和射線,照在所有人的臉上,像披上了一層幸福的顏色。
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一件事,打電話給希言,他的手機彩鈴是時下流行的一首歌“簡單愛”,周杰倫一反常態地低吟淺唱,卻把每一個鼓點都實實在在地敲在了我的心肌上。在慢慢地聽完這首歌的過程中,我一顆僵硬的心突然之間就變得鬆脆並且很快崩潰了,像一塊封凍了多年的冰磚被放到了太陽下面,它的身體逐漸化成了我眼中的淚水,然後就開始稀里嘩啦地往下流……
曲子即將結束的時候,希言接起了電話。我已經忘記了要說的事,只好應付道:“對不起打錯了。”
希言的聲音好像是喝多了酒:“你小子是不是又開始四處打電話找妞兒了?我跟你說啊兆亦,別玩兒了,趕緊結婚吧,你真不知道有個老婆有多好……”
“很好玩嗎?”
“當然好玩了,一是方便、二是安全、三是踏實、四是體貼、五是激|情、六是快慰,還有一種甜的鹹的香的辣的酸的腥的澀的……那種感覺,他媽的,聞一輩子都不夠,真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希言的聲音斷斷續續說了很久,像一個破舊的單聲道收音機裡面發出的聲音,嗚哩哇啦地聽不太清楚但卻一直在響著,又像小孩子嘴巴上方的鼻涕蟲,他吸氣的時候,你以為沒有了,沒想到在他出氣的時候嗖的一下又冒了出來。
我插話道:“你說的是你媳婦兒的味道嗎?”
“婚姻的味道啊。”
“噢。”
“噢你個頭啊,聽我的話趕緊找個女人結婚吧,兄弟不會害你的……”
希言繼續喋喋不休:“剛才你走以後,老段又喝了好多酒,哭得什麼似的,直抱著我媳婦兒叫老婆,還說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忘掉過她……”
“又想他的那個歷史課教師了吧。”
“一定是。對了,正巧十分鐘前剛剛還有一個人也給我打了電話,猜猜是誰?”
“誰?”
“劉君啊!”
“噢。”
“他說他下個月要結婚了。我見過他的女朋友,一個挺瘦的女人,聽說大他好多歲呢,不過兩個人感情很好,終於要結婚了……”
“是嗎,那得恭喜他。”
“當然要恭喜啊,熬成正果不容易啊!”
4
時間就這樣過去。
2005年只剩下一半了,我的生活依然平淡。
還有半年,我想,在2006年來臨的時候,我也該有個好的結局吧。
上帝保佑!
2005年6月22日初稿於北京
2007年4月18日第二版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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