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可以多受一點傷(第1/3 頁)
今天盧詩臣又有門診,李松茗和他一起。
跟著盧詩臣已經有不少的時日了,現在盧詩臣問診他做記錄也已經十分熟練,對一般病人的病症也能夠很迅速地下判斷,對盧詩臣的提問也已經能夠很遊刃有餘地應對。
今天的診室來了個許久未見的熟人——徐磬。
徐磬是來複診的,雖然他的手術很成功,但是因為本身有基礎病,還是需要定期做檢查,他每次來都掛的。
徐磬還是那副跟任何人都極其熟稔的姿態,一進門來,就很是親暱地叫盧詩臣和李松茗:“盧醫生,李醫生,好久不見。”
李松茗只是表情平平地點頭,但是脊背不自覺地僵直了起來,目光緊緊盯著徐磬和盧詩臣兩人。
“好久不見。”盧詩臣如同對待每一位踏進診室的病人那樣,表情溫和,語氣溫柔。此刻的徐磬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病人,盧詩臣對待徐磬的姿態也不過是如同對待尋常病人那樣,李松茗卻心中生出一股很微妙的酸澀和難以抑制的闇火,他知道這樣的情緒是不應該的,但是他還是無法抑制——看見徐磬,他總會想起來那一次在livehouse的後臺撞見的徐磬與盧詩臣的親吻,提醒著他徐磬和盧詩臣在病人和醫生身份之外曾經有過的曖昧關係。
盧詩臣還很尋常地在詢問徐磬近來的身體狀況,而李松茗彷彿被分割成了兩個人,一個還無比尋常,和對待前面任何一個病人一樣,認真地聆聽著盧詩臣的問診,回答著盧詩臣偶爾的提問;另一個則如一隻即將被冒犯領地的獸類,森冷而戒備地注視著徐磬,提防著對手的進一步越線。
對於徐磬的問診很快結束,盧詩臣慣例地給徐磬開了單去拍了片子例行檢查,不過現在已經臨近午休時間,拍片的人又多,大約拿到結果再來複診大概得下午了。
徐磬在接過盧詩臣的單子的時候,不著痕跡地碰了一下盧詩臣的手,慢吞吞地說道:“盧醫生,下個月我們一場音樂節,盧老師要來看看嗎?這一次同臺演出的有野犬樂隊,我記得盧醫生好像很喜歡這個樂隊,我留了一些票給朋友,盧醫生一起來吧?”
“是嗎?”盧詩臣似乎饒有興致的樣子,“不過你也知道,醫院的事情說不準,恐怕不一定有空。”
盧詩臣看起來拒絕了,但又並沒有完全拒絕,徐磬笑眯眯地說:“那我到時候再問盧醫生吧?反正可以微信聯絡嘛。”
徐磬拿著單子還想跟盧詩臣說話,但是心外科的號緊張得很,李松茗幫盧詩臣按了下一個號,隨著走廊上機械合成的女聲叫了下一位患者進診室,有病人叫著“醫生——”,開啟診室門走了進來。徐磬便只好站起身來,和盧詩臣說道“盧醫生,那我們後面再聯絡”,才離開了診室去做檢查。
上午的門診結束了之後,兩個人在診室的洗手檯洗了洗手,便準備去食堂吃飯。
“盧老師……”李松茗在一旁看著盧詩臣洗手,慢吞吞地問,“你要去徐磬說的那個音樂節嗎?”
他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很平和,當做是很尋常的詢問。
盧詩臣的表情若有所思,彷彿是在很認真地思考,他洗完手,讓李松茗洗,然後甩了甩手上的水,說道:“再說吧,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
很盧詩臣的、模稜兩可的說法,對別人像是留有餘地,對李松茗又像是安撫。
李松茗看著水流自掌心流淌而過,這抓不住的水,彷彿正如同盧詩臣。
即便盧詩臣現在和他確認了戀愛關係,李松茗面對著如徐磬、如上次電影院所見的那個男人這樣的人,他總是充滿了不甘而又無可奈何的情緒。
李松茗總以為,愛情這樁事情,就如同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那樣,是乾淨而且純粹的,沒有任何不可示人的角落。和盧詩臣在一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