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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麼樣?」賀楚洲扯著嘴角,面無表情:「教訓垃圾還分年紀?」
人要是欠揍到一定程度,別說只是小四歲,就是小一輪他也下得去手。
只要想到裴悉在過去被那樣對待,他就有一腔的無名火沒處撒,熊熊烈焰能從腳底板一直燒到天靈蓋。
想過會氣人,沒想過會這麼氣人。
要不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對,他能直接找上門把那家子傻缺全收拾一遍,尤其是裴臻,不說撕了他,至少也得揍到他哭不出來。
嘖!越想越氣。
他索性停下腳步轉向裴悉,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所以你現在講得這麼淡定是幾個意思?你原諒他們了?」
「沒什麼深仇大恨,談原諒不原諒……」
裴悉後面沒說完的話在賀楚洲微微眯起的雙眼中自動消音。
自從兩人熟悉起來,他對賀楚洲最大的認知就是好脾氣,從來不會對任何人紅臉發火的好脾氣。
就算被他這個昔日死對頭失憶賴上,也能大大方方收留,事事哄著順著,毫無芥蒂做到有求必應。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他黑臉。
眼底壓抑著煩躁,渾身上下都在散發不爽,腦門上就差貼上一行大字:
你要是敢說是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知為何,裴悉忽然有些想笑。
連被過往回憶勾起的一點微不足道的沉悶也被驅散得乾淨。
「我承認我對父親的感情很複雜,何況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即便對我的培養過度嚴苛,我也沒有立場去責怪他。」
「姜婷一直都是她在單方面把我當作她兒子的假想敵,除此之外我和她沒有任何交集,也從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至於裴臻……」
賀楚洲眼尾不悅地動了動。
裴悉忍笑,順了他的意:「嗯,我確實是很討厭他,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會一直是。」
「這還差不多。」
賀楚洲稍稍滿意了,不過還是有一點要強調:「你當然有立場去責怪你父親,他擔著父親的身份,卻沒有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義務,甚至連最基本的公平都做不到。」
「至於你現在的一切,與其說是他給你的,不如說是你在替他繼承打理,何況這本身就是他培養你的目的。」
「如果你的能力不夠,他不會把裴氏交給你,同樣的以你現在的能力,就算沒有裴氏,你也一樣可以做到很好甚至更好。」
「他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帶來這個世界,如果做不到百分百負責,那麼毋庸置疑,他就是對不起你。」
很多時候,裴悉真的會折服於賀楚洲看待世事的通透,他羨慕,嚮往,卻始終做不到。
不得不承認,從逆境裡被壓榨著長大的自己,和從順境中被愛包裹滋養著長大的賀楚洲,處處都無法比較。
「賀楚洲。」他真心實意稱讚:「你真的很聰明。」
賀楚洲揚了揚眉,心情貌似又好了些:「這句說過了。」
裴悉認真道:「說過也可以再說一遍,你就是很聰明。」
很聰明,很優秀,是無風無雨的天氣裡,穿透萬裡雲層最自由坦蕩的一縷陽光。
這下賀楚洲算是徹底被哄好了,神情肉眼可見的好轉:「所以你高中其實不是在琬大附中唸的?」
裴悉搖頭:「我只在那裡唸了小半學期。」
「才小半學期……」
賀楚洲估摸著時間線:「意思就是我要是不出國,最多也就能跟你在同個學校裡呆兩三個月而已。」
「?」
裴悉沒想到晚飯時的戲言還會被外提及。
想到所謂照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