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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衛喜笑顏開地出門去。
師庭逸轉到廳堂,在羅漢床落座。
片刻之後,慶國公快步進門來,劈頭就問:“騫兒到底是在你府裡,還是你把人交給誰去折磨了?”方才他要見陸騫,不能如願,由不得他不多想。
師庭逸閒閒道:“你在閉門思過,忘了?”
“我倒是也想清淨幾日,可誰給我清淨?”慶國公焦躁地來回踱步,“騫兒的病既然已經好了,就該恢復原職辦差,你讓他來王府小住算是怎麼回事?讓他的前程就此擱置?把話明說了吧,你是不是要幫那妖女報復陸家?先是我,之後是騫兒,之後呢?”
師庭逸眯了眯眸子,“你要麼滾出去,要麼按規矩來。”
慶國公不由停下腳步,定睛看著師庭逸,“你這是……”他很快反應過來,規規矩矩行禮,“臣拜見燕王殿下。”心頭仍是驚詫,明明前幾日相見還是不需拘禮的,今日這是為何?難道是長子出賣了他?
“你剛才說什麼?”師庭逸眼神譏誚,“敢再說一遍麼?”
慶國公遲疑多時,隨後頹然跪倒在地,垂首哽咽道:“事到如今,臣不得不說出實情了。還望殿下饒恕我教子無方治家不嚴之罪。”
又是下跪,又要哭。師庭逸冷眼看著這一幕。
三年前,是這個人,取出一把匕首,對他說:“你選一樣吧——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就拿這把匕首去殺了那妖女,為我一雙兒女報仇。不是為你的緣故,陸家能忍下這樣的仇恨?!”
他怔住,還沒回過神來,慶國公跪倒在他面前,道:
“你捫心自問,陸家待你和太子如何?騫兒與掌珠是不是把你們當做手足?眼下出了這樣的事,為著你,我沒跟皇上提過隻言片語,可是在別人看來,卻是陸家連個小丫頭都惹不起!怎麼,江式序的女兒就能這般歹毒的害人麼?!你舅母整日以淚洗面,身子骨眼看著就垮了,整個家族的人都要我給騫兒和掌珠討還個公道,多少人在嗤笑我是個窩囊廢……我這日子是沒法子過了,你殺了我吧!“
“您別這樣,再等等。”他無力地規勸著,“過段日子,我會給您個說法,眼下……”
“殿下!”慶國公第一次這樣喚他,又重重叩頭,“殿下不講情分,那麼,臣便求殿下為我主持公道!於公於私,殿下都不該同那般歹毒的女子牽扯不清,你若執迷不悟,臣只能到地下去問問元皇后怎麼看待此事了!”說到這兒,猛然直起身形,抽出了匕首,抵住頸部,“我愧對先祖,更愧對元皇后,而今唯求一死!”
他連忙阻止,伸手握住匕首雙刃,卻說不出話。想為炤寧開脫,可他不知就裡,一個拿得出手的理由都沒有。
慶國公要奪回匕首,他木然地握著,不肯鬆手。
慶國公看到他手上的鮮血沁出,滴在地上,鬆了手,片刻後垂淚不已,“我不忍心為難你,只求你為著陸家的顏面、多年的親情暫且放棄那妖女。等我兩個孩子痊癒後,你再與她和好的話,我都不會反對。若你連這都不應,我便無話可說了。只是你要明白,今日起,那妖女便是我的仇人,我會帶領整個陸家不擇手段地除掉她!孰輕孰重你該明白,你就說行不行吧?”
他沉默半晌,終究是點頭,“好。可是……過一段日子,風波見緩之後,我不管誰對誰錯,還是要娶江四小姐。”手緩緩鬆開,匕首落地,他跪倒在地,“舅舅,我最想要的,是與她攜手一生,我眼裡只她一個女子,您明白麼?”
慶國公繼續抹眼淚,“要是你母后在世,看到你這個樣子……”
“只要您讓我如願,要我為您為陸家做什麼都可以。我求您。”他艱澀地說道,“您說我什麼都行,只求您成全。我若違背諾言,不得好死。”
慶國公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