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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指算起來數來，&ldo;高三的話……嗯‐‐你在杭州待了有十八年？&rdo;

&ldo;差不多。&rdo;

&ldo;那你到墾丁的第一天晚上，你說，七八年前見過我，那時候你‐‐&rdo;

沒等她算完，他替她接過，&ldo;那年我二十五歲。念stanford的第一年，那次會見到你，是剛好回杭州看望老師。&rdo;

沒想到會遇見她。更沒想到，後面會在墾丁跟她發展一段仲夏味道的戀愛。

他想了想，又說：&ldo;其實那次也並不是我跟你的第一次見面。&rdo;

&ldo;啊？&rdo;她有些訝異，張嘴看他。

&ldo;你更小的時候，我也見過。&rdo;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現頭髮幹得差不多了。

她追問：&ldo;多小？&rdo;

他想了一下，&ldo;應該是你兩歲的時候。&rdo;那年他十五歲。

&ldo;啊，兩歲，那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rdo;她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

他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ldo;你能記起來才奇怪呢。&rdo;

&ldo;唔，&rdo;她托住下巴，還在想，她那時候會不會說話。又想到，她兩歲，一定很愛哭，還穿紙尿片，被他看見‐‐

想著，她羞窘地雙手捂住了臉，聲音悶悶地說：&ldo;太丟臉了吧！&rdo;

&ldo;你都在想什麼？&rdo;他笑，大致猜出她腦子裡裝的都是哪些亂七八糟，便說，&ldo;你那時候就很可愛，我站在一群大人後邊，被你看見，小跑著過來，伸手就要我抱。&rdo;

&ldo;我抱你在懷裡，你也不哭，誰來逗都會笑，我才走了兩步路，你就在我懷裡睡著了。&rdo;

&ldo;我以前很討厭小孩，那天跟你待了一下午，我才知道，原來也會有很乖很聽話的小孩。&rdo;

他絮絮回憶著許多年前，一個溫暖泛黃的午後。

跟他們都有關的記憶，被她聽進耳中，讓她產生一種窺見時間流動的奇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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