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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響起在虯雲殿外時,百里玄月幾乎是躍到門前拉開了門。
“怎樣?她還好嗎?”
“回稟王:夫人她每日都是採藥挖菜、劈柴擔水、漿洗縫補,十分吃苦耐勞。屬下們幾次看不下去,恨不得衝出去上前幫幫她,可又實在不能,怕驚了她。”
百里玄月心疼地皺了眉,略一沉默,又問:“那她……看上去心情可好些?”
回來報信的侍衛抬眼看了他一下,忙又垂下眼瞼,支吾了起來。
“說話啊!”百里玄月急了。
“回王,夫人看著,心情似乎也還好。除了……除了回到礡山的當日……有些失控。”
“怎麼?”
“夫人她……”侍衛遲疑了一下,將一個布包呈給百里玄月。
百里玄月疑惑地看了那侍衛一眼,接了布包,匆忙開啟。看到裡面的東西,他的心彷彿也被剪刀豁開,痛得連連顫抖。
“這是……她剪的?”
“……是。屬下們當時埋伏在屋外,因怕露了行跡,也不敢太近前。後來夫人進了屋子,屬下們聽見裡面傳來失聲嚎啕,也有些雜亂的聲音,但輕易不敢有所舉動。直到第二日,夫人出來將這包東西扔到了雜草堆裡,屬下們悄悄撿了,才知道是她將王送去的被帳衣物都……剪了。”
百里玄月算是嚐到了利箭穿心的滋味。
她就連西夜的東西都不能忍受了,何況是他這個一直傷害她的人?
他放不下對她的牽掛,她卻放不下對他的仇恨。
是誰把好好的一根同心結擰成了解不開的麻繩?
百里玄月捧著那個盛著衣物床帳碎片的布包,長久地怔在那裡,令侍衛不知所措,甚至後悔不該把這個拿給他看並如實告訴他。
接下來的幾天裡,百里玄月持續地收到了來自礡山的訊息。
“啟稟王,夫人今日一切如常,平靜安好。”
“啟稟王,夫人今日採藥險些扭傷了腳,所幸她自己識藥性,就地取材,嚼了藥汁敷在傷處揉搓消腫,沒多大一陣子就能起來走動了。”
“啟稟王,夫人今日砍柴劃傷了手臂,好在傷得不重,只是破了皮,流了點血,已經無礙了。”
“啟稟王,夫人……”
百里玄月就這樣遠隔著山水時時牽掛矚目,忽而緊張、忽而放鬆,忽而憂心如焚、忽而坐立不寧。
匿身礡山的暗衛們傳回來的每一個音訊,都令他如聆空谷足音,彷彿看到那間茅屋裡,那個熟悉的身影頑強而沉默地過著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枯索生活;彷彿聽到她在那深山中每一個步子都帶著迴響,忽遠忽近地縈繞在他耳畔。
作者有話要說:
☆、花開彼岸(上)
礡山。清晨。塗家茅屋前。
一個清秀的後生正在給屋門落鎖,看樣子是要出去。他穿著一身極不合體的粗布衣褲,綁著褲腳。身旁擱著一個柴擔子,兩頭各挑著一捆柴,其中一頭還用布條綁著個竹簍,上面搭著一塊褐色的粗布,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何物。
後生鎖好了門,彎身將柴擔子挑起來擱上了肩頭,動作並不輕巧熟練,顯得頗拙絀吃力。他將擔子穩了穩,這才抬起臉邁開了步子,正是扮作男裝打算下山去鎮上集市的山茶。
家裡的米麵快沒了,做針線活計用的布料跟綵線也用得差不多了,再不下山換錢買這些東西,就快要捱餓了。
雖說在山裡長了十年,身子並不嬌貴,可到底爹孃是疼愛她的,從不曾捨得讓她做過劈柴擔水這樣的重活,她只是縫縫補補、描描繡繡,再就是幫娘做個飯、收拾個屋子什麼的。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什麼活都要自己學著做來。
前些天頭一回去砍柴,她根本掄不好斧頭,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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