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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擱什麼筆?繼續。」
楚珩瞥了一眼太后,出聲應「是」,轉過身繼續提筆寫字。
皇帝一句話打斷了御前侍墨行禮的動作,太后似乎也不在意,臉上掛著點恬淡的笑容,撩起眼皮睨了楚珩一眼,扶著伏冬的手自顧自地走到御案下首的一張圈椅上坐了。
這顯然是有話要說,高匪從地上爬起來,連忙著人上茶。
「天這麼冷,母后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凌燁坐在龍椅上,大馬金刀地倚著靠背,因是在敬誠殿裡,連敷衍問安的虛禮也懶得做了。
太后也不計較,目光四下一掃,瞧見了那本掉在地上的奏摺,她臉上笑容更深,撥了兩下佛珠,慈眉善目地道:「近來哀家聽說了件事,想要向皇帝求證,恰好御前侍墨也在,那就更好了。」
話音一落,楚珩寫字的動作微頓,凌燁神情不變,眼底卻已經現出冷色,「母后請說。」
「前幾日,嘉勇侯世子在外頭宣平街上被人打了,皇帝知道此事吧?」
凌燁淡淡「嗯」了一聲。
太后微微一笑,道:「聽聞大理寺已經破了案,事關公卿世家,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呢?」
凌燁撥弄著茶杯蓋,說道:「母后有所不知,這案子簡單,不是什麼大事,由大理寺卿主管調停即可,用不著朕來處置。」
皇帝不欲多提,但太后就彷彿沒聽出來他言語中的敷衍之意,目光掠過楚珩,繼續道:「哀家倒是聽說皇帝的御前侍墨也參與其中——」
「哀家想著,上回他在武英殿出言無狀衝撞了皇帝,本是大不敬的罪過,但陛下仁慈,只記了二十杖。施恩恤下,本是仁君之道,可有一不能有二。御前侍墨前罪還未及處罰,這次又在外頭打了公卿之子,屢次犯禁實在有負陛下深恩。依律累犯加杖,多了不說,杖責五十總該是有的,皇帝不會徇私吧?」
凌燁沒有回答,只反問道:「這些前廷之事,母后今日怎麼想起來管了?」
「前廷?」太后扯了扯唇,「若只是事關前廷,哀家今日就不會來了——」
太后目光轉向楚珩,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幾眼,悠悠道:「哀家可是聽說這位楚侍墨前日承了恩,侍過寢的人,無論記不記檔,都應該受內廷管轄。哀家過問,是為了皇家的顏面和體統著想,不能叫外頭的人說陛下徇私,也免得楚侍墨平白擔上一個媚上幸進的罪名。」
太后佔著內廷之主的名分,她若是要大張旗鼓地處置內廷之事,縱使是皇帝也不好多加干涉。
凌燁面色一沉,心裡掀起怒氣,無比強硬地說:「母后聽錯了,尚儀局沒記檔,自然就是沒有。不過朕倒想知道是誰將這謠言傳到母后耳朵裡的。母后自己當然不會打聽,那就是底下伺候的人胡說——」
凌燁目光冷凝,看向太后身邊侍立的伏冬,淡淡道:「拖出去,五十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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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一下陛下的話:你不是想打人嗎?現在爽了嗎?
第68章 皇權
話音剛落,書房裡內侍宮女的呼吸聲都輕了許多。
滿宮的人都知道,縱使是動怒,陛下也很少責打人,比起這宮裡從前的主子,甚至是比起外頭的王侯權貴,當今陛下確實稱得上「仁善」二字。
五十杖,莫要說是宮女,就算是宮裡的侍衛太監,皇帝也不曾這般重責過。這頓板子打下去,能去了宮女半條命,敬誠殿執刑的影衛若是下手重些,直接杖斃也不無可能。
太后怔了一怔,而後猝然拍案起身:「皇帝!」
被點到名字的伏冬驚了一瞬,臉色煞白,急忙跪下求饒:「陛下饒命,陛、陛下……」
她未能說完話,太后也未能阻止,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