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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言郗看了一會後,突然發覺自己在關心這死兔崽子,於是抖了抖,把那點關心掐滅,同時心裡一個念頭漸漸升起——就讓這死兔崽子在這睡一晚吧。
紀言郗這麼想著放輕了腳步去拿鑰匙,鑰匙是拿到了,但卻碰倒了桌子上的筆筒和幾份檔案,辦公室裡頓時一陣框裡哐當。
賀肖毫無意外地醒了,紀言郗看著他先是閉著眼直回後仰的頭,然後低下頭伸手揉了揉後頸,再然後捏了捏眉心,然後睜開問:
「哥,你……咳咳……忙完了。」
紀言郗聽著他那沙啞如破鑼的聲音,最終還是沒忍住問:「……感冒了?」
「……沒。」
紀言郗習慣性地想再問點什麼,但轉念就停了口,伸手把筆放回筆筒。彎腰蹲下去撿桌子下的檔案時,身後又傳來兩聲刻意壓低的咳嗽。
紀言郗將檔案放好後轉身看他,雖然覺得現在似乎不適合關心這人,但想了想最後還是問:「真沒事?」
賀肖清了清嗓子回:「沒事,只是睡眠不足,剛眯醒有點啞。」……
紀言郗點了點頭,想問他這幾天幹什麼去了,怎麼會睡眠不足,但想了想還是沒問,而後趕人:「醒來就回家去吧,我也要關門了。」
「你回來很久了嗎?」 賀肖問。
「剛剛回來,走吧。」紀言郗說著就朝門口走。
賀肖也沒墨跡,起身跟了上去。
但在紀言郗剛要開啟門時,賀肖就從身後抱了上來。
「哥,讓我抱一下。」
紀言郗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正被他的右臉蹭著。
其實賀肖手上並沒有用力,紀言郗可以輕而易舉地掙開,但他沒有掙開。那句「讓我抱一下」讓紀言郗內心微微抽了一下,抬起的手就那麼停住了。
小時候賀肖遇到什麼委屈的事情就會軟糯糯地說要抱抱,再長大些就不再軟糯糯了,而是一言不發地直直地走到紀言郗面前,把人抱進懷裡。這一習性甚至傳染了紀明川,久而久之紀言郗就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
這一刻賀肖並沒有要對他耍流氓的意思,就只是小屁孩對大哥的依賴,只是單純的想要一個擁抱。
長久的歲月裡,習慣了心疼自家的小孩,小孩在外面受委屈了,大人就會心疼。但他現在即使還是會心疼,但肯定是不會像以前那樣回過身去詢問原因和回抱,頂多隻能給賀肖抱一下。
過了一小會。
「可以了嗎?」紀言郗說。
話落,賀肖退後一步,讓紀言郗開啟了門。
今早來的時候紀言郗是騎著小電驢來的,而賀肖是走過來的。
紀言郗將小電驢推出來後,看了看邊上的賀肖,還沒說話,賀肖就已經跨上了後座。
紀言郗:「……」
一路上賀肖倒是老實,只是倒了第一個岔路口時,他突然從側邊伸手抱了一下紀言郗問:「我回來那天你是從這個路口回去的嗎?」
紀言郗:「……」
紀言郗:「嗯。」
「那天我在前面的路口等了你好久。」 賀肖繼續說,語氣裡還有點小委屈的意味。
紀言郗心想:等你媽等,害得老子跑老遠繞路。
當時紀言郗在看到賀肖的那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別讓賀肖看見自己。
大年初八那天晚上,最後賀肖還是回了自己家,從那起,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也沒有過聯絡。
一直到賀肖去學校後,他才發了條資訊來道歉。
賀肖的道歉資訊很短,就一句話:哥,對不起。
紀言郗沒有回。而賀肖可能是因為年齡到了,臉皮就自然變厚了的原因。
紀言郗不回他他也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