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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叫做“藕香居”
的客棧裡住了下來。這“藕香居”倒是真正的名符其實,三面臨水,值此盛夏,荷花遍開,清風由湖上吹過,在清晨或是傍晚,都能聞到一陣陣沁人的清香!
二人仍是分住兩間房,因為海楓喜靜。
這一夜,也就是搬進來的第三夜。
天上星皎雲靜,水面上書舫如梭,這些船上有騷人墨客,也有兩湖的官妓,陣陣絲竹聲,由水面上飄過來,加上船孃們清脆的嗓音,聽來只覺得悅耳已極!
江海楓站在窗前,憑欄下望了一刻,卻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寂寞,中原之行,實在是太不划算。師父死了,秦桐又是如此的刁狠陰損,今後還不知該如何對付他。
至於燕九公等人,是否就會真的聽了喬冒的話,和自己兩罷干戈,這還不得而知。
想到了這些,他益發地感到煩躁。
時已午夜,可是湖上人聲未靜,海楓正想到附近去走走,卻聞得門外茶房叩門道:
“相公還沒有睡麼?”
江海楓開了門,就見一個茶房手上持著一封素箋,一面彎腰道:“這是一個客人送來的,說是要交給相公過目。”
海楓接過一看,天青色的素色信封上,寫著這樣幾個字:“面呈江海楓君。”
下款是一顆硃砂小印,茶房遞上了信,就退身而去,海楓心內一驚,暗忖道:“怪呀!這是誰?怎會知我住在此地?”
細看那字跡頗為清秀,分明出自女子手筆,他也不及辨看那印記中是什麼字,匆匆拆開了信。就燈下一看,只見薄如鮮絹的宣紙上,一筆秀麗字跡,宛如龍飛鳳舞,撇捺生姿,寫的是:
“海楓君雅鑑:
小別數日,魂夢為勞,遐想清塵,備深景慕,妹菲材陋形,顧影自慚,敢謂能識英雄,遽而妄企攀附?只以沙岸一唔,彼此諸多投契,而君神技更令拜倒,好鳥坐樹,時聆求友之聲,落花當門,徒醉傷春之酒,妹尚未字,君尚未婚,其有意乎,固所願也。
釵荊裙布,有鴻妻偕隱之衣裳,雨晦風瀟,寫雞鳴交警之詩句,人間緣合,難得易失,敬陳片楮,即希見信,於醜時至湖心亭一晤,妹引頸候之!專此即祈時安
妹
瑛上
X月X日”
江海楓不禁俊臉通紅,放下了手上的信,直如當頭捱了一個霹靂,半天做聲不得。
心裡這時已全然明白了,這署名為“瑛”的人,必是醜女項瑛無疑!
他真想不到一個女人,竟會有這麼大的勇氣,居然敢主動寫出這封“求婚”的信來,這實在是令人想不到的事。
信中“彼此諸多投契”一句,更令他有啼笑皆非之感,自己只為彼此並無深仇,而一時手下留情,卻想不到竟會被對方誤會對她有情!
這幾日以來,別人所提關於醜女項瑛的警告,他也著實聽得太多了,可是他一直並未十分在意。
現在事情臨到了頭上,他才真的感覺到了嚴重。
這麼美麗的辭藻,秀麗的字跡,竟會是出自一個醜陋的人的手筆,也著實令人不敢相信!
他長長嘆了一聲,把它重新摺好,置於桌上,方才本有出遊之心,此刻已被打消得一個乾淨。
要是答應了項瑛的約會,那麼這個時候,也該是時候了。
江海楓考慮了一刻,本想如約前往,當面開導她一番;可是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何苦還去惹這個麻煩?
想到這裡,他就不動了。
這件事他埋在心裡,也沒有告訴隔牆的婁雲鵬,因為婁雲鵬是存不住話的。
做完了坐功,差不多天已到了“寅”時,已快要亮了。
江海楓熄滅了燈,上床略為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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