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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到床榻上,三指搭上夏侯虞的脈搏。
楚禎久病成醫,風寒或是簡單的毒他自己便能診出來。
幸好,夏侯虞只是風寒未痊癒,又被夏侯般下了迷藥,誘發了高熱,並無大礙,只需為其冰敷,挺過這一夜便好。
楚禎迅速找來帕子,從殿外取了一盆雪,待雪化,將帕子浸進去。
被冷水猛地一刺激,手背傳來劇烈的疼痛。
此時楚禎才想起自己手背上被夏侯般劃的一道不深的刀傷。仔細瞧瞧,已經結痂了,楚禎思索了一瞬,便決定不去管它。
他在夏侯虞額頭上蓋了冰涼的帕子後,開始為夏侯虞解開身上的衣衫,有助於散熱。
當夏侯虞的胸膛全然露出時,楚禎一怔。
他曾在夏侯虞胸口畫了一盞燈,而這盞燈此時卻以疤的形式出現在夏侯虞的胸口。
這一年來,他們在床榻上數次纏綿,但夏侯虞始終不讓楚禎去看他,亦不讓楚禎摸他的上半身,原來……是這緣故。
楚禎正發愣著,髮絲從肩膀垂下,劃過了夏侯虞的臉頰。
許是感受到冰涼之物,夏侯虞茫然睜眼,抬起手向楚禎抓去,好似要抓住眼前的一片虛影。
楚禎恍然回神,握住了夏侯虞的手。夏侯虞的手依舊向前伸著,終於觸碰到楚禎的臉。
半晌,他微睜著因高熱而溼潤的眼,倏然問:“你是……楚飛飛嗎?”
忠臣
醒來後,夏侯虞從楚禎口中零零碎碎聽來了一些昨夜發生的事。
他感覺到楚禎有所隱瞞,但也隱約猜到是為了護著東宮那位。
心中一陣酸楚後,夏侯虞將楚禎抱了過來。
“昨夜,我可說了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楚禎哽住片刻,吐出兩字:“沒有。”
夏侯虞摸了摸楚禎的頭,輕聲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刻,有多久了嗎?”
楚禎低頭不語。
夏侯虞:“從我坐上這個位置的那一刻,我就期盼有一日你能與我並肩作戰。我從長安追逐你到蠻離荒,最後又一路跋涉回到了長安,這一天終於來到了。楚禎,你告訴我,你沒有其他的目的,對嗎?”
楚禎悶聲回道:“沒……有。”
“那便好……真好……”夏侯虞輕輕吻了楚禎的額頭,湊到楚禎的耳邊,說道:“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給你下藥的是誰。他們不僅不忠,還愚蠢的很,朕……不缺此等愚臣。”
說罷,夏侯虞不顧床榻上尚在震驚中的楚禎,起床更衣,上朝去了。
說是上朝,其實夏侯虞來到了東宮殿前。
他看了看,發現夏侯般並未掛上荷包,瞭解了昨夜之事之後,夏侯虞也明白此舉是夏侯般不想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
但——夏侯虞是一國之君,是天子。
夏侯虞一刻未停頓,踏步進了東宮之中。
聽見動靜的夏侯般身子一抖,背對著夏侯虞裝睡。
夏侯虞知道夏侯般醒著,未靠近,只是站著對夏侯般道:
“昨夜之事,楚禎說過去了,我便也過去了。我身上的債太多,不想再記別人的債。”
昨夜的狼藉夏侯般未著人收拾,夏侯虞看著地上的血跡和桌上的水漬,想到楚禎手背那道不短的傷,壓下心頭的怒氣,繼續道:
“樂怡樓的荷包,是你與楚禎的朋友之誼。我們之間,雖曾也有情誼,但更多的是血脈相爭。我能做的,只有礙著那荷包,不會殺你。我只想告訴你,楚禎時日不多,若你還念著曾經與他的情誼,或是蠻離荒殺害巫婆婆的愧疚之心,亦或為你的父親贖罪。我不管是何緣由,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主動來見我。”
經過昨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