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第1/2 頁)

心裡洋溢著久違的幸福，想著回家同女兒分享，走到家門口卻覺著不對，客廳和臥房黑燈瞎火，只有書房朦朦朧朧有些亮兒，想是開著檯燈。

&ldo;音兒。&rdo;進屋後狐疑地喚了一聲，書房裡傳來悶悶的回應。

西門太太把米麵肉菜交給謹之，囑咐孩子們去溫課，一面拿下披肩一面往書房去。

一進門就看見女兒在燒東西。

&ldo;你燒的什麼？&rdo;她看看煙碟裡那捲曲的紙灰，又看看女兒，詫異問道。

女兒的臉上映著跳躍的火光，頭也沒抬地說：&ldo;方丞和林家班往來的密電被人截獲了。&rdo;

西門太太一驚，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那種東西一旦做為證據被舉報給當局，方丞甭想走了，牢獄之災躲不掉。她脫口道：&ldo;什麼人截獲的……&rdo;

但話沒說全，心裡已經猜到什麼，剛剛進門時覺出客廳有煙味，不禁問：&ldo;有客人來過？&rdo;

音音看著火光，許久才說出三個字：&ldo;戈亞民。&rdo;

西門太太瞭然，能截獲商業電臺並且破解的，除了戈亞民還能有誰。

書桌上有一張紙，遠看龍飛鳳舞，她直覺有異，走上前看，上面寫著‐‐

本人西門音，民國十年新曆三月生人，祖籍北平，國立清華大學算學系肄業，於民國二十六年結識方丞，雙方早已恩斷義絕，現本人申明之前的結婚啟事無效。申明人：西門音。民國三十五年新曆三月二十二日書。

蒼勁有力，男人的字型。

西門太太瞬間覺得害眼的毛病排山倒海般地犯了，身子不支，滑坐在凳子上，半晌才喃喃道：&ldo;難怪當初你說&lso;不能也不敢&rso;。&rdo;

火光漸漸熄滅，西門音疲憊不堪地雙手支額，今天的事說意外也不意外，否則自己上次也不會跟戈太太打那個預防針：&lso;夫人，萬一有變數，我可以做得比您想像的更決絕嗎？萬一決絕到需要您給亞民兜底呢？&rso;

當時戈太太給她的答覆傲慢無聲但卻非常堅定，正因為戈太太那種勝券在握的表態讓她產生了僥倖心理，認為戈太太若能把控住局面，她也就無需去走&ldo;恩將仇報&rdo;那步棋。

但眼下如此，她不能繼續觀望，得下決心了。

&ldo;媽……&rdo;

她打算告訴母親自己接下來要做一件很不近人情也很冒險的事，但對上母親憂愁的眼睛時，又咽了回去，何必讓母親跟著擔憂呢，她於是轉口道：&ldo;我明天先去香山，跟方丞商量商量。&rdo;

西門太太不可置信：&ldo;方丞……也知道戈亞民？&rdo;

見女兒點頭，西門太太簡直納了悶了，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女兒和方丞，說私奔就私奔，說複合就複合，這就罷了，中間有個第三者竟也視而不見，這倆人，這天生的是一對怪類。

罷了，她看不懂，也沒法說，滿心還在被那張悔婚啟事攪擾著，她推過去道：&ldo;這個怎麼辦？&rdo;戈亞民既然寫了出來，勢必就是要讓音音明天天一亮就去登報的。

音音拿過去放進抽屜，說：&ldo;先不登，跟方丞商量完再說。&rdo;

她現在兩頭難，一頭要與戈亞民賽跑搶時間，一頭要和方丞坦白自己的這段舊情，雖然眼下戈亞民對方丞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但方丞裝作不知，那是礙於男人的尊嚴，她本來慶幸他這種翻篇不提，如果沒有今晚這個插曲，打算永遠將戈亞民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