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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勃咬牙,神色一冷再冷,騰地從座位上站起,「哈利在我那兒住幾天。你給我一個人好好反省反省!別給我打電話,打了我也不會接!我看你沒了我能活幾天!」
佩妮看他氣的直哆嗦,還不忘記扭胯的背影,露出無奈的神色。事實說出來比小說更荒誕。
僅靠她自己還拿不出可信的證據。男巫先生應該也不會屈尊降貴就為瞭解開她和編輯之間的小誤會。
門被拍上,佩妮轉過身,唉了一聲。
門又開啟了。
「配眼鏡的錢!」
佩妮嘶了一聲,從臉上撥拉下錢包,揉揉被砸痛的鼻子,看著再次揚長而去的鮑勃,笑了兩聲。
當時的她是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揣著新眼鏡兒,佩妮站在市區中心街口,扒拉一下鮑勃扔給自己的錢包,捂著自己從醒過來就隱隱有起義架勢的胃,往最近的麵包房走去。
幾個甜麵包圈下肚,她的胃才不再抗議佩妮對它的折磨。
布蘭確定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
他提著外帶的紙袋子,大步走向坐在店裡小圓桌邊佩妮:「嘿。」
發呆的佩妮被驚動了:「嗨?」
「忘了嗎?」布蘭笑了笑,「是我,收銀員。」他比了個掃條碼的動作。
佩妮點點頭,露出個笑容:「我記得你,粉色便簽?」她捏住自己玉米甜飲的杯把,轉了轉。
布蘭撇下嘴:「也許那是個錯誤的決定。介於你並沒有聯絡我。」他熟稔的用湛藍的晶狀體透過濃密的睫毛看著她,大型犬一樣委屈的神色。
佩妮被他的舉動逗笑了:「抱歉。我年紀大了,對粉色不太敏感。」
她手指在杯壁上滑動了一下,不打算再繼續話題。但顯然,對面的男人並不打算放棄。
他看著佩妮,似乎在研究要如何突破她的防線。佩妮饒有趣味地回視。
他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一支鋼筆,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餐巾紙,龍飛鳳舞地寫下自己的聯絡方式。
然後在上面畫了一個簡單的貓咪圖案。
佩妮挑了下眉毛。
布蘭收起鋼筆,將餐巾紙推過去,「我相信,女人不管哪個年紀,都對粉色和貓咪有獨特的情懷。」
佩妮失笑,「這是非常危險的刻板印象。萬一我喜歡狗呢?」
「那就……」他拿回紙巾,又畫了只狗。比貓醜多了。
佩妮忍不住笑,「ok,我直覺,我今天不收下,可能走不出這間店。」
「我的榮幸。」布蘭坐在椅子上,無實物做了個脫帽致敬的動作。
「佩妮·伊萬斯。」佩妮手指按在潔白的餐巾紙上滑過來,沖他伸出另外一隻手。
布蘭眼睛亮的出奇,伸手和她握住,「布蘭·伊布斯。認識你很高興。」
他說的極為鄭重。
「你很有趣。」佩妮縮回手,手托腮淺笑。
「你也很有魅力。」布蘭毫不客氣地恭維。
「你不是英國本地的是不是?」佩妮扭扭眉毛,好奇。英國男人總是矜持又疏離的。
「你這才是更危險的刻板印象,」布蘭肅臉,「我當然不是本土的。」
佩妮嗤嗤笑。
談得挺高興的,佩妮一個轉眼,恍惚在對面的巷口看到了一抹熟悉到她心梗的黑影。
她猛地將一扭而過的視線盯回去,黑影沒有消失。幽靈一樣浮在那裡,而他身邊的人都對他視而不見。
「抱歉,我還有些事情,得先走了。」正在講笑話的布蘭突然看了眼手錶,起身就走。
佩妮回頭,「呃,好的。再……」
再見沒說全,布蘭就步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