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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否認。」
「你軟禁我十年,假死前卻又讓清河引導朱賀霖將我放走,看著我重建靖北軍也沒有阻止,所以我們之間的舊怨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朕希望真能一筆勾銷。」
「一筆歸一筆。還有另一筆債,你我搞不好還要互別苗頭,所以說什麼『打斷骨頭連著筋』為時尚早。」
「什麼債?」
「情債。」豫王面色漸漸恢復平靜,語調卻更加堅定,「你我兄弟與清河之間的情債,只有一筆能收齊。皇兄,我早就說過,我是絕不放手的。你若也是如此打算,我們這輩子還要繼續鬥下去。」
景隆帝沉默良久,久到豫王心底寒意叢生。末了,才聽他皇兄幽幽地吐出一句話:「朕怎麼聽說,是六筆呢?六筆債,只有一筆能收齊,你又是如何打算?以一敵五麼?」
第454章 來給你送關懷
從第三次發作之後,沈柒的戒斷反應逐漸變弱,間隔時間也逐漸拉長。到了第九日,他發作時已不必再被捆綁,只用一雙想要殺人的眼睛,惡狠狠瞪向將他點穴後硬給灌藥的荊紅追。
蘇晏認為阿勒坦的草藥對他身體恢復是有效果的,就是對心靈的殺傷力有點大。故而每次沈柒被灌藥時他都自覺避開,等完事了再溜溜達達回來,一口一個「七郎」,百般安撫與討好。
期間豫王兩次登門,第一次恰逢沈柒藥癮發作,蘇晏心懷擔憂,匆匆與他說了一會兒話,關心過阿騖與靖北軍的情況,便面帶歉意地離開了。
豫王琢磨著其中三味,越發覺得皇兄所慮在理。親不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內部矛盾可以日後再解決,眼下他們最大的威脅在外不在內。
至於其他幾個人尤其沈柒,趁他病要他命沒錯,但手法太直接粗暴的話,恐清河心生怨恨,反倒得不償失。
豫王斜乜著左鄰的院子,想像著荊紅追與阿勒坦為了討清河歡心,不得不捏著鼻子伺候情敵的模樣,越發感覺這三人已經抱團結盟,而他們兄弟倆若再單打獨鬥豈不是要吃虧。
拿定主意之後豫王起身告辭。蘇府小廝挽留道:「老爺吩咐了,請殿下在此稍候,他料理完急事就會回來與殿下敘舊,最多一兩個時辰。」
豫王不動聲色地答:「你家老爺正忙著渡人,本王不便叨擾,下次再來拜訪。」
他出了蘇府,直奔皇宮,求見皇帝侄兒。
朱賀霖命內閣草擬了詔書,發往各州縣告示寧王朱檀絡一夥人的罪行,結果左右看不滿意,正自己提筆修修改改。聽見豫王求見,他筆尖一頓,說道:「朕這位四皇叔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專挑朕忙的時候來。」
發牢騷歸發牢騷,看在對方出兵拿下朱檀絡的份上,還是準他入殿覲見。
豫王潦草行禮後,端起了諫臣的架子:「臣聽聞賞善罰惡乃是明君之道。」
朱賀霖指間夾著長筆桿,隻手托腮看他:「四皇叔真是文武雙全——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於是豫王僅剩的一點客套也沒了,直截了當地說:「寧王謀逆案,沈柒居功至偉,皇上應獎賞有功之臣,知人善任。」
豫王……來給沈柒討封賞?這可新鮮!朱賀霖揚起眉峰:「哦?那麼依皇叔你的意思,賞他個什麼好呢?」
豫王哂笑:「孤身入龍潭虎穴,如此膽略與能力,不給一個封疆大吏噹噹,簡直委屈了他。」
朱賀霖琢磨,再琢磨,恍然大悟,拍案喝彩:「好主意!朕看嶺南一帶不錯,物產豐饒。烏斯藏也適合他,天高地闊,最適合錘鍊胸懷。」
「就怕朝中有人捨不得他。」
「舍不捨得是私情,朝廷需要人才治理地方是國事,豈能因公廢私?」
朱賀霖眼珠一轉:「說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