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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第四個人,只出現在她嘴裡。
他們都說是她出現了心理創傷,才會臆想出這麼個人。
連小姑姑都在問她,是不是因為你的憤怒無處宣洩,才會堅信有第四個人,好給你的憤怒尋個宣洩口?
酸奶是桐城本地的老酸奶,敞口瓶的玻璃罐,罐子蓋包一層棉麻布,用草繩綁了個粗劣的蝴蝶結。
江瑟慢慢解著蝴蝶結,落著眼簾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等著他問,是不是都是你的臆想?你來桐城挖掘趙志成的過往想要找出來的那個人,有沒有可能只是你的臆想?
像曾經的每一個人一樣。
撕開草繩的手很穩,她心無波瀾,眼波平靜。
陸懷硯手裡的竹籤還戳著個魚丸,見她在開酸奶罐,便放下手裡的簽子,從手邊的搪瓷罐裡抽出把細長的銅匙羹,邊遞給她邊平淡道:「廢工廠裡既然沒有那個人的痕跡,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趙志成在油畫院後門的巷子將你劫走,油畫院那日的監控雖然關了,但趙志成肯定踩過點,那天之前的監控需要我弄出來給你嗎?」
他知道她想要親自抓住這個人,也知道她不想要他插手這件事,所以他沒有自作主張,而是問她需不需要。
七八年前的監控,還是季雲意用來與學生偷情的畫廊裡的監控,想要弄出來自然不容易。
但只要她想要,他就能給她弄出來。
江瑟正在伸手去接他遞來的暗金色長匙,聞聽這話,手在半空中頓了頓,很快她握住匙柄,慢悠悠地舀起一勺酸奶,說:「不用,我有那些監控,趙志成沒有踩過點。」
趙志成說他們是碰巧去了油畫院後巷,碰巧撞見了從油畫院裡出來的她,見她渾身名牌一身貴氣,這才起了歹意,瞎貓碰上死老鼠地綁走了她。
正因為最開始不確定她的身份,所以才會在綁走她的第二日給岑家打電話。他的說詞毫無破綻,彷彿她被綁走,真的只是因為她碰巧就是個倒黴蛋。
可這世間哪裡來那麼多的碰巧?
碰巧油畫院關了監控,碰巧那學生的妻子同她一前一後去了油畫院,碰巧她撞見了丈夫與老師偷情大鬧了兩日,而她碰巧……遇上了趙志成那夥人。
「當年的事,你是從哥哥嘴裡聽說的麼?」
除夕那夜,他問她來桐城是不是為了找出七年前的漏網之魚。那時她便猜到了,岑禮同他說了當年的事,所以他才會匆匆來這兒,帶她去寒山寺許願。
陸懷硯淡淡「嗯」了聲。
「趙志成說他綁走我是臨時起意,說共犯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任何物證人證能證明這場綁架案存在第四個綁架犯,所有人都在說他只是我的臆想。」江瑟看著陸懷硯,「你不懷疑嗎?」
陸懷硯放下手裡的竹籤,掀眸問她:「懷疑什麼?」
「懷疑關於第四個人的一切都是我的想像。」
「那你確信有第四個人嗎?」
江瑟愣了下,隨即頷一頷首:「確信。」
她從五年前便開始找人調查這樁案子了,調查趙志成和另外兩名綁架犯,調查季雲意的學生和他的妻子,調查那一日在油畫院附近出現的所有可疑人物。
所有的蛛絲馬跡她都不放過,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她足足花了五年時間才終於找到張玥,找到趙志成的一點過往。
從前沒找到張玥時,她憑著一股直覺便確定有第四個人在。
如今有了張玥,她更加確信了。
女孩兒斬釘截鐵的語氣和神色叫陸懷硯笑了一笑。
「那我也確信。」 他看著江瑟,「你被綁走的那日有太多的巧合,同樣的巧合如果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我或許會相信這世間就是會有這麼不幸運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