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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看著許老太爺,似乎在說他不立刻應下來就要翻臉。
許老太爺無奈地搖頭,看了張氏一眼,又看了呂氏和許諾一眼,才道:“六孃的事還是交給她父親吧,事情還沒查清楚,家法不必了,先去跪祠堂。大郎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許谷渝一直沒說話,此刻見父親留下自己也只是點點頭,沒有看到丁氏遞過來的眼色。
張氏氣的不行,卻不能反駁,由丁氏扶著離去。
片刻後,屋內只剩下了許家父子。
“老二走前拜託你將此事保密然後查清楚,你怎麼弄的,沒查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說,竟讓此事傳到了外面!”許老太爺聲音中帶著怒氣,目光如炬。
許谷渝心中重重地嘆氣,而後抬起頭,低聲道:“父親,兒這幾日忙著收茶,實在沒時間管這件事,況且弟媳也能說話了。”
“荒唐!二媳婦的病好了,那碗**難道就消失了嗎?你忙著,不會差個管事來查,或者是大媳婦?她管著內宅,難道查不出這些事?”許老太爺瞪著眼,等著兒子的回答。
“父親,您知道的,這幾日的全年最忙的時候,兒準備查的時候六娘就受了傷,後來又失憶,根本沒機會查。老二當時叫了六娘院裡的人,問來問去,只是說六娘突然就有了一包藥,然後熬好端給二弟媳,根本無人知道這藥是怎樣來的。”
許谷渝攥著拳,雙鬢微溼,父親多年不曾這樣生氣了。他這幾日忙地家都回不了,哪裡能注意到這種小事,父親實在是小題大做了。
許倩當時約好時間和許六娘在假山見,也不讓許諾帶人,這才將藥交給她,還囑咐她不要說出去。許六娘當時著急救呂氏,哪裡會將此事說給旁人聽,故此無人知許六孃的藥是從何而來,更不會懷疑許倩。
除非恢復記憶,而且有確鑿的證據。
許諾閉眼跪在祠堂,腦中閃過呂氏哭泣的畫面。
靜靜地跪著,鼻尖繚繞著淡淡的香火味,她滿腔怒火一點點熄滅,理智地思考今日發生的事情。
到底是誰將這件事傳出去,又大肆宣揚?
一夜之間傳遍了蘇州!
這幾日和許二孃鬧得不愉快,她的可能性很大,可她不會知道母親變啞是因為自己送去的藥。
丁氏?不可能,她急著給女兒議親,第一個不同意許府名聲有什麼汙點。
僕婦小廝婢女這些人更不可能,他們就算膽子大,將此事傳出去,但以他們的身份,沒人信不說,更不可能將此事在一夜之間傳開。
許倩?
杜姨娘?
到底是誰?
從巳時跪到酉時,幾個時辰下來,她的膝蓋早已發麻,可腦中卻越來越清晰。
春棠一直在祠堂外面,她讓春棠傳了信給李嬤嬤,讓她留意昨日出過府的人,這會應該查清楚了。
祠堂外傳來喧譁聲,許諾支起耳朵,聽到呂氏一聲一聲地喊著“老爺”。
又有男子清朗的聲音傳來:“婉娘,你嗓子才治好,不要哭,一切都交給我,回去休息吧。”呂氏閨名婉初。
父親回來了!
念頭閃過,許谷誠推開祠堂厚重的門,低聲說了一句:“六娘,為父對不住你。”
女兒受了這樣的委屈,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不在,身側的手不由地握住。
呂氏跟在許谷誠身後,一雙桃花眼盛滿了淚水。
許谷誠轉過身去安慰了呂氏幾句,讓婢女先扶著她回去。
許諾見父親將眾人都支了出去,便知他是有話和自己說:“爹爹不必憂心,孩兒頂撞祖母,理應該罰。”
見女兒知道這樣的事後還能鎮定地與自己說話,話音中沒有委屈,沒有不甘,沒有怨恨,他不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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