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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竟添亂子。”貴子娘說。
“井裡水冰涼冰涼的,下去還不凍死?”二嫂擔心的說。
貴子娘,二嫂一前一後緊跑慢跑的來到場院井旁。
場院裡堆滿晾曬的小麥,中午太陽光線毒,照著金黃的麥稈反射出刺眼的光線,耀的人掙不開眼。
場院北側靠近馬路的位置有一口水井,早些年這兒還是菜地的時候澆菜用的,這些年沒怎麼用,也沒有掏井,裡面淤泥沉積很厚。
只是麥季秋季到來修場時,從井裡提水澆地面用些。
“這口井裡的水很涼很甜,以前夏天澆菜那陣沒少喝。”貴子娘說。
“以前澆地也是用水桶往上提嗎?”二嫂問。
“哪呢,以前是水搖車,一邊站一個人,弓著腰撅著屁股上下使勁,搖起來水車“咔啦咔啦”的直響,冰涼吸添的水就順著鐵筒子出來了。”貴子娘站在馬路邊上說。
井口圍滿了人,都是男爺們,婦女都躲在遠處觀看。
“快點!把繩放下去!”鐵蛋說。
“小蘭——,抓繩啊?”有人著急的催促。
“管他呢,淹死活該!”是小蘭的二哥懶逛說話。
“給我混,滾得遠遠的!”小蘭爹吼著嗓子罵道。一邊罵,一邊拿起扁擔朝懶逛打去。
懶逛躲得急,沒打上,扁擔“啪”的拍在水井旁碗口粗的棗樹上,樹皮被砸破一個口子,樹身震動,樹枝上掉下幾粒被蟲侵蝕提前夭折的蔫棗。
有人勸小蘭爹:“這是什麼時候,燒餅煳了不看火候,先把孩子撈上來再說!”
“這是一幫傻孩子啊,都這麼不懂事,要我的命啊——”小蘭爹蹲在地上雙手捂頭哭泣。
“繩子下去這麼長時間了,人咋還沒上來?”二嫂焦急的問。
“沒聽到剛才喊小蘭抓繩嗎?看來她不抓。”貴子娘解釋說。
“我下去把繩子繫到她腰上。”鐵蛋大聲說。
眾人另取一根繩子系在鐵蛋的腰上,鐵蛋雙腳叉著井壁下滑,上面慢慢的松繩子,井口上邊窄,越往下越寬,鐵蛋的雙腳跨不過來。
“把梯子放下去,讓鐵蛋踩著梯子”有人出主意。
又一根繩子拴住木梯滑下井口,鐵蛋兩隻腳踩在梯子上,上面一幫人抓住三條繩子上下配合。
小蘭的臉在變紫,凍得嘴唇都在打顫,就是不抓繩子,多虧了井裡面平時掉進許多麥稈,才能拖住小蘭的身體,若不早就沉底了。
梯子底部開始觸及水面,慢慢下落,鐵蛋彎腰正準備抓繩子往小蘭的腰上套,就聽得上面有人喊:“快抓小蘭的手,下沉了!”
“不要松繩子了,梯子把麥稈壓下去了。”
“小蘭趕緊上來啊。”
“小蘭抓鐵蛋的手。”
上面喊聲亂做一團,鐵蛋猛地趁小蘭不妨將她的一隻手抓住。
小蘭還是不配合,另一隻小手撲打著掙扎,水面上瞬間濺起白色水花。
鐵蛋那肯鬆手,一隻手死死的抓住小蘭的右手,一隻手緊抓梯子,騰出站在梯子上的一隻腳將小蘭的左腳勾住往梯子橫杆上放。
小蘭的腳剛著梯子橫杆,鐵蛋猛地兩腳夾住小蘭的左腳,讓她不能逃脫,大喊:“上面提繩子,快!”
上下齊心協力,小蘭被救了上來,渾身溼漉漉的,但沒喝著井水。
小蘭的大哥背起小蘭朝家中跑去,身後滴下一串水滴,瞬間被毒辣的太陽蒸。
小蘭娘死的早,姊妹多,爹一人照管不過來,她從小就像無人修剪的棉花棵子瘋長,養成了不懂事理的個性,受不得一點兒的委屈,容不得別人挑自己的毛病,心裡承受能力極差,遇點兒不順心的事就尋死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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