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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垂著頭,控制著心神不動搖,又聽得七皇子道,“你日後去好好查探下,季六如今住在季府哪個院落。”
這話,讓寧石頭一次有雙腿打顫獻上膝蓋的衝動。
莫不是……自家少爺還想半夜翻牆不成?!
定了定心神,他終於控制住平靜心思,稟告正事和大事:“七爺,秦相今日遞了秦羽人寫的摺子了,但皇上沒有在朝堂上追究此事,只是在御書房跟秦相、太子和蘇大人商議了此事。”
玉七目光一寒:“繼續說!”
“大約只將了一刻鐘,三人又退出了御書房,蘇大人直接告假出宮,往景王府去了。”講起大事,寧石聲音沉重,“皇上要召見南梁,但南梁昨夜喝毒酒死了。”這事兒,他還是費了一番功夫,親自去盯梢才知道的。
“蘇維楨是不是說南梁是畏罪自殺的?”玉七聲音冷肅,“我二哥這招毀屍滅跡做得是越發好了!”
兩人在書房商討著,席善進門稟告:“七爺,長公主進宮面聖了!”
“最後的讓長公主保他人頭也使出來了!”玉七冷笑更甚,一瞥書桌前的桃花,想到那句‘一字記之曰忍’靜下心,“罷了,隨他們去,你且給我繼續監視著景王。”
“是!”席善聽得繼續監視,便把一處奇怪事情給說了,“七爺,昨日酉時,二皇子出了府,去了西祠衚衕內的一座民宅中,莫約待了一個時辰才離去。小的今日去問了問,那宅子沒有住任何人,早已空置許久。”
“空置許久?”玉七前後一想,“他去沒人住的宅子做什麼?”
“小的也不甚明白。”
“你且繼續去讓人盯著。”
秦相在衙務部堪堪食用了小廝送來的午膳,就聽得皇帝宣召。
那領命召人的公公也是內行,一邊引路,一邊低聲道:“秦大人出去後,長華長公主在萬歲爺的御書房待了一會兒,這會兒,萬歲爺連午膳都還未用。”
秦相身旁小廝立刻給那公公遞紅包,秦相低聲說了兩句,多謝。
皇上連午膳都未用,就召見自己,這事兒,恐怕是大事兒了。
秦相步進御書房,目不斜視,撩起官袍跪地請安。
書桌後的大昭皇帝不抬首,翻著書籍:“秦卿,七哥兒玉珩再過兩月也要成禮賜府邸搬出宮外了,你可有合適表字?若有,講出來於我聽聽罷。”
秦相深深一震,不敢在皇帝面上表露出來。
這表字,哪個皇子不是由禮部擬定出來,讓皇帝選取一個賜予的,如今只經這一事,皇上竟要親賜表字給七皇子?
他想了想,想了又想,想了再想,謹慎開口:“七殿下心靈通透,勇猛過人,獨自從刺客手中逃回來不說,此次受驚受委屈,第二日竟毫不失態的出行道法大會,這份氣度,老臣都自嘆弗如。”
皇帝停了手中的翻書動作,抬起首:“七哥兒為儲存皇家顏面,這份隱忍的心境實屬難得。”
秦相揣測準了皇帝的脾氣,立刻接著道:“珩字,美玉、璞玉也,七皇確實如這璞玉一樣無瑕通透。”
皇帝點頭,唸叨著“玉珩”兩字,自語:“璞玉無瑕,無瑕璞玉。”想了想,看著地上的秦相,“如此,七哥兒不如表字為‘無瑕’罷!”
“無瑕?”秦相放在口中回味兩遍,跪地恭賀,“皇上這表字取得貼切無比。”
“秦卿,你起來罷。”皇帝站起來,把一旁的宮人都給屏退,“起來咱們講講家常話兒。”
皇帝這架勢讓秦相戰戰兢兢站起來,上前兩步,去扶從桌案後走出來的皇帝:“皇上,聽說你午膳都未食用,可注意身體吶。”
“唉!”皇帝拿著桌上的奏摺,與秦相走了幾步,“臨源啊,我這心裡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