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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交鋒
——夫人說的。
多叫人心神馳往的一句話,既是夫人,又是妻子,還是不敢言說的心嬌嬌,水中月。
滿室靜默。
祁昱將那一沓公文放下,側臉侵染在搖曳生輝的燭光裡,沒有暖意,卸下虛偽假面,五官深邃而肅冷,稍稍抬眼,微一蹙眉,都是少女不喜的狠厲與冷酷。
右手指腹上的傷口深,用細布條粗粗纏繞圈起,偶爾碰到文書尖銳的邊角,生疼,執筆批註時,會滲出血絲。
可那尊八仙過海精緻又討人喜歡。
祁昱把小藥瓶和血玉鎖到暗櫃裡,復又開啟一份公文,永遠不知疲倦,行屍走肉一般的,在沒有沐雲桑的一方牢籠囚著。
先前那點歡喜根本不夠。
春姨娘和玉姨娘鬧得不小,實則候府姨娘眾多,儼然一個小後宮,是非向來不斷,只是這回鬧得格外兇罷了。
誰都生不出兒子,誰也別想高一頭,偏玉姨娘所生的女兒徐霜玲最有手腕最得臉,母女兩早就被眾人當成了眼中釘,仇恨不滿積壓久了,便似點爆竹般,只要有人亮出火苗,一觸即然。
這叫宣平侯和周氏好一頓忙,壽辰過後一整日都沒什麼動靜,反倒是巰嶽閣那邊,耐不住了。
這日一大早,便有兩隻黃鸝鳥飛進錦院,在庭院中央盤旋著嘰嘰喳喳叫喚不停。
沐雲桑被吵醒,極不痛快,睡眼惺忪的望著頭頂花帳,直想叫人捉了燉湯,阿貝笑著服侍她起身梳妝,阿寶則去將鳥兒趕走。
誰知那兩個鳥兒反倒飛進屋子,全然不怕生,還停在了雲桑的梳妝檯前,阿寶氣得罵鳥:「好你個臭鳥!還不走開!」
阿貝細心些,瞧見鳥兒嘴裡銜著的東西,忙取出來,竟是兩張紙條。
雲桑光是瞧見那樣別致的紙張便止不住後脊發寒,接過展開一看,果不其然,是徐之琰的手筆。她捏著紙張的手指微涼,深藏的記憶浮上來,有淺淺的恐懼布滿心頭。
寫的是一句纏綿悱惻的「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字跡清秀,好看則矣,只是缺了幾分力道,瞧著軟趴趴的,似爛泥。可就是這雙手,給她送下毒的養生湯,拿針刺入她的脖頸,她的眼睛。
頃刻間,睏倦被一掃而空,如今她既是恨,又是怕。
徐之琰才是這個侯府裡藏得最深,最叫人恐懼的人物,他不像周氏那般,惡意與壞心眼全從嘴裡說出來,也不像宣平侯,為了侯府的滿門光耀處處算計利用。
他自私陰暗,惡毒陰贄,會溫和含笑的說:雲桑,你該死了。
她也確實死過一回,可不是該!她該活著!
沒有人天生就該給罪孽深重之人鋪路。
只怕是宣平侯和周氏都不知道自己生出的兒子究竟是什麼人!那張蒼白的面龐下究竟在琢磨什麼狠辣招數!
此番如此急切的送情書來,多半是聽到了風聲。
窗外寒霜未褪,雲桑額前卻沁出絲絲冷汗,兩張紙條被揉成一團,攥緊在手心,她柔軟甜濡的聲音變得陌生而淒寒:「叫王媽媽把養生湯送到巰嶽閣,我午時過去。」
阿貝低聲應是,轉身給她倒來熱茶,猶豫著問:「夫人,若是您不喜歡,咱們就別過去了吧?」
這些日子她們親近的都看在眼裡,夫人越發不喜巰嶽閣那位,反倒對書房的替身漸生情愫,雖說反覆又突然,可在情理之中,畢竟拜過堂成了親,朝夕相處一年,便是隻貓兒狗兒都有感情的,何況兩個會說會笑的人。
替身又如何,總比那位半死不活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