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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局內人觀之,重生回來的雲桑心底發寒,當下最要緊的,是祁昱。
自從知曉祁昱是「心機叵測」的替身後,她待他早沒了最初的用心,更覺他玷汙了自己的真心,平白耽誤了她與意中人,是以冷落忽視都是常態。
誰料惦念萬千的意中人分明就在身邊,卻被弄的遍體鱗傷。
今早之所以大吵一架,是祁昱要離開了,特來與她告別,言語中極為隱晦的道出了另一層意思:你要跟我走嗎?
若你與我一起,我便再綢繆一場。
這樣隱秘的計劃,事關未來大計,他獨獨來與雲桑說。
可早已知曉「真相」的雲桑再聽他是滿口胡言,是怒火中燒,索性將那層窗戶紙無情捅破,性子溫和柔軟的人發起脾氣來才是真的可怕。
她口口聲聲的指責他不識好歹沒有良心。更說他痴人說夢,別妄想染指她分毫。
更難聽的,便是咒他日後必定不得善終。
那樣過激憤懣的話語,直將人灼得體無完膚。
如今想起,雲桑止不住的後怕,未來一言不合便一劍賜死權臣的冷酷帝王,沒有與她計較當真是格外的垂憐厚愛了。
才將這樣想著,她便覺掌心一硬,低頭瞧去,原是一塊和田玉,再細細瞧來,竟是祁昱常掛在腰間那塊!
這東西怎在她手上?
忽而間,雲桑腦海里多了段記憶,竟是自個兒撒潑摟著祁昱不肯撒手,又哭又鬧的,推搡間才拽下人家的東西。
許是那時神志不清,還以為是魂魄飄蕩……
雲桑握住那塊玉,心又涼了大半截。
這下不止是完蛋了。
第3章 再見
祁昱本就是個冰坨子,平日裡不笑,連言語都極少,往跟前一立只覺是大雪壓不垮的松柏,孤高畫質冷,遺世獨立。
尤其是歷經前世那十幾年,他性子越發深沉,令人難以捉摸。實則剛成親那時,他們朝夕相處,從未逾越規矩,彼時也沒有什麼真真假假,雲桑卻也沒弄懂過他。
她笑著迎上去,祁昱是冷臉,她處處體貼入微,從不抱怨,一年下來,祁昱還是冷臉。
反而是她漸漸知曉「真相」,開始疏遠冷落他那時,祁昱卻跟變了個人似的,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忘她這處送,受了她的冷臉也毫不在意。
哪有人這般古怪的?
雲桑有些發怵,不知不覺中,那一腔炙熱的情愛之上竟蒙上了一層迷霧,眼下還不知他對自己是個什麼態度。
祁昱不比旁人,他性子要敏感得多,這廂許是要惱她,怨她,可也正是在意才會這樣。
世間沒有哪個男子能做到祁昱那般,不論她是生是死,不論有沒有得到,他始終如一。
阿寶阿貝見主子一會子一個神色,相對視一眼,皆是搖頭,阿貝溫聲寬慰道:「夫人,您別傷神,總會好起來的,別拖垮了自個兒的身子才是要緊事。」
雲桑笑了笑,十分認可這話,「對,不能傷神。」往後她都要開開心心的,決不能像前世那樣鬱鬱寡歡。
主僕三個正說笑著,珠簾那處走來一個身著淺灰粗布衣裙的老婦,笑盈盈的道:「夫人,養生湯熬好了。」
才聽這話,雲桑臉上那笑便不見蹤影,神色一凝,冷眼掃過那碗浮著熱氣的湯水。
哪裡是什麼養生湯,分明是送命湯。
端湯來的是巰嶽閣管事的王媽媽,正是一步步引著她發現「真相」的人,也是徐之琰最得心應手的棋子。
她想起那句『她日日感恩戴德的喝,僕從一般伺候本世子,你說賤不賤?』,只恨不得撕碎徐之琰那醜惡的偽裝,叫世人知曉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歹人。
然在這利慾薰心的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