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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袋子里拉出一個東西,提到一半,老闆已經看清了:是個死金絲猴。
老闆“咿呀”一聲,倒退了兩步,一臉恐怖說:
“搞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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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擺手,並將那死猴摁進蛇皮袋子裡。白中秋拿出來時自己也一愣:咋就死了呢?不就套斷了一條腿,路上還“咿咿”叫喚的,咋到了卻死了?心疼,那老闆又不收,像對待瘟神地對待他。
“沒事的,沒事的。”他說。
“這要殺頭坐牢的!”老闆說,“蛇、雀子、花面狸、螃螃(石蛙)還差不多……還是個死的。”就把他往外掀。
白中秋重回到雨中,一腳的溼泥,還冷。這秋天的雨,在山裡一入夜就像萬把刀子割肉。他徜徉在小鎮的街巷裡,溼鞋咕嘰咕嘰地踩在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上。可以說他那時完全是飢寒交迫。口袋裡沒錢,是等著賣給李八棍或者這個老闆後,兜裡才有點響動的。現在,兜裡癟癟靜靜,牙齒冷冷清清,鼻腔寒氣襲人。
一腳踏進旅社門前的泥水,也聞到了一些食物的氣味。那兒,幾家挨著的小吃店和簡易餐館都開著門,有煮滷菜和蒸包子的氣味漫漶,還有嗆鍋的聲音,辣味。噢,聞到辣味暖意汗意就來了。也有帶牛屎味的牛雜碎。
白中秋走了兩家,不敢問人家賣那死猴。失失落落,可可憐憐想著今夜該到哪兒歇個腳,就見後頭一聲喊喚:
“這不是中秋麼?”
白中秋急速回頭,天!救星!救星來了!救星就是李八棍!
李八棍一臉病相,手上端著煙,腰是弓的。聽說他在宜昌割了背上的什麼惡瘡百鳥朝凰,就是癌,身子就薄了,腰就彎了,沒了生意人的雄氣與喜氣。
“八棍!啊,八棍!”
恨不得抱上他。過去恨過他。不就是去年麼,要他去打鬣羚,說收鬣羚皮。白中秋不就去下套子套鬣羚麼,還未出手就被派出所逮住了,關了十五天。
“我正找你哩。”白中秋聲音有些發顫地說。
“走!”
李八棍就把他帶進一個餐館,進了一個葦蓆夾的包間,裡面黴味撲鼻,可這是溫暖的黴味啊!
火來了,很好。白中秋就把腳上的破解放鞋脫下來烤腳,腳都讓雨水泡白了,像死屍的腳。
“你找我啊?”
“是啊是啊,我還去了林場,我……”
“喝兩杯再說。”
就上了牛雜碎鍋仔,散裝苞谷酒。
酒、火、故人,還缺啥哩,就把揹簍開啟了,說弄了點東西。那李八棍是個老手,瞄一眼就行了,什麼話也不說,就從骯髒的褲子裡搜錢,大的小的毛角子一大把搜出來,放到桌上,選了張大的,最大的,一百的,遞了過去,放在白中秋擱酒杯和瓷調羹的面前,撣了菸灰,說:
“我弄出手了,再給你五百。”
“那活的呢?”白中秋急切地問。
“那就高多了,負責你不會吃虧,鄉里鄉親的,脹死你的荷包!不過這要穩當。別出麻紗喲。再則,你咋讓它死毬呢?給吃的它,再多加點草護住,傷了就給包紮啊。”
第六章 閻王塌子千斤榨(6)
白中秋連連點頭。吃了,跟李八棍滾了一個鋪,第二天,神清氣爽,衣裳也幹了,拿著那一百塊錢,買了雙新解放鞋,又買了二十袋泡麵和二十根火腿腸,就回村去叫兒子。
五
槍。套子。白椿以為他爹是要他一起進山套野豬去的。聽說鎮裡的懸賞漲到一頭活野豬一千了,成年公豬更高。
天氣十分晴朗,太陽一出,潮氣走了,山岡上曬滿了陽光和鳥雀,當然還有野花,泥土冒著熱氣。
山走了很深,白椿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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