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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就好好在文工團呆著吧,待遇尚可又能做自己擅長的事,該知足了。對了,你之後怎麼打算的?」
』「得過且過唄,幾波人找我聊了好幾次,現在還沒定。有些人爭取的倒也不是我本身,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很多時候計劃的好好的,反倒之後事到臨頭措手不及起來。」盧靖朝幽幽的指了指辦公室,「你這位搭檔能量可不小,提幹的事都能讓林政委親自過問。」
錢靈莞爾一笑,「這我倒是沒主意,隨他便吧。不過他嘴皮子功夫堪稱一流,比電臺的廣播還標準流暢,我羨慕嫉妒恨都來不及。」
「嘴皮子功夫?那挺容易,我準備準備到時候給你個驚喜。」盧靖朝抬起手錶看了眼,「不早了,我送你回營房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這光天化日的,給訓練場上的同志看到多不好。」錢靈臉上一熱,匆忙揮揮手,頭也不回的邁著小碎步跑了。
盧靖朝眯眼看著她窈窕的背影一閃而過,百無聊賴的靠在牆頭,閉著眼回憶起還沒入伍的日子。在學校裡是品學兼優的優秀學生,風雲人物,人見人愛;在家屬大院裡也是眾多阿姨叔叔誇讚的物件,不過邁進家門之後就不一樣了。如果弟弟在家,繼母就會做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她只操持與弟弟相關的,對其餘事情一概不聞不問;不過每次父親回來她又會換上另一幅嘴臉,總是和和氣氣的問他要不要吃零食,還會把洗乾淨的衣服摺好了掛進他的衣櫃,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之前也跟父親提到過想搬出去,沒想到父親不由分說就對他怒斥一番,說都是繼母好脾氣嬌慣縱容的,一旦搬出去終日在外面野著就更沒人管了。
錢靈好不容易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把最後一篇理論課的作業寫完,為獨唱表演做最後的排練。李團帶著聲樂老師來找過她幾次,又為她挑選了演出服裝——錢靈才剛入伍,軍禮服還沒發下來。商量以後李團決定把團裡排演話劇用的一條水紅色連衣裙借給她,到時候登臺配上方頭皮鞋,扎個俏麗的馬尾辮,簡潔又俏皮。
錢靈在軍營裡看膩了草綠色,對李團的安排大喜過望。她看著鏡子裡自己,忍不住優雅的踮起腳尖轉了個圈兒。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在戲班子裡飯都吃不飽,還得端茶倒水伺候師傅和那些名角。偶爾幫他們漿洗戲服,總想著什麼時候也穿上一身在舞臺上亮相就好了。」李團用羨幕的眼神打量著錢靈道。
「您是劇團出身?」錢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一直以為您是舞蹈演員來著。」
」不像是吧,我也覺得不像。當年在上海我是學刀馬旦的,還沒等到出師就解放了。我靠著身上的軟功考上了解放軍,又跟著隊伍來了蘭州,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李團笑盈盈的比劃了個穆桂英掛帥的亮相動作,「學戲苦啊,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病死餓死被師傅打死家裡都是不過問的。好在我比那一幫姐妹練得多,所以捱打少。」
錢靈點點頭,乖乖退到簾子後頭,換下了自己身上的蘇聯式軟綢裙子。「腰有些大了,到時候拿別針別一下,袖子也得悄悄卷卷。」李團示意錢靈來了個上臺的走位,又手把手開始調整起她的動作。
「現場會錄影嗎?」錢靈怯生生的問。
「我們哪有這個條件,攝像機只有北京那邊才有,不過到時候會有人給你照相。對了,那天你得早點來,我找人給你化妝。」李團伸手勾勒著錢靈的眉眼,「你面板白,得多用些口脂和胭脂。」
錢靈想到昔日在年代劇裡看到的猴子屁股似的化妝,覺得有些窘,忙不迭的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吧,不好意思給文工團的老師添麻煩。」
「哪有麻煩的,到時候等你正式進了團,每次上臺都得讓他們打理一番。對了,組織上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