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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皺巴巴的一堆零錢,莫離說不準心裡是個什麼滋味,最後咕噥一句:“大醫院宰的就是狠!”
換家小醫院,結果門外又是橫幅又是花圈,當中坐個女人哭天搶地:“打個胎怎麼能把人給打沒了,你們還我妮子,還我妮子!”
莫離僵在當場:活得辛苦一些和把小命丟掉,哪個更不幸?
後來莫離對自己說:“這種超低機率的巧合被你一而再的撞見,絕對是天要留人的徵兆,要是違背天命會遭天譴的,所以你是逼不得已……”
拖著灌鉛的腿從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的新城區走回茅棚蝸居雜亂無章的老城區,穿過這條小巷就是舅舅家。
舅舅繼承了姥爺的老屋,附加條件是照顧她和她媽。
住這裡別想談什麼*,你擱東街打個孩子,轉身功夫,西街就知道你野蠻暴力沒素質,大家習以為常,就算新建的房子也不會多貼幾個錢搞搞隔音層,何況是舅舅這老屋,加上舅媽那高音炮似的嗓門,所以莫離老遠就聽到:
“老孃一把屎一把尿把這賠錢貨侍候大了,該她回報老孃了,她居然走她那瘋子媽的老路,沒臉沒皮搞出野種丟人現眼,老孃心軟,千里迢迢接她回來,她一毛錢不往外掏,白吃白喝,還攛掇你個逼娘養的窩囊廢偷老孃的錢。”
莫離來到門口,才聽到舅舅有氣無力的反駁:“那幾個錢原本就是離離給我的,還有,離離八歲前都是她媽侍候的,八歲之後,一直都是她言姨照顧著的,你小點聲,讓人聽了笑話。”
“你他媽吃了豹子膽,敢跟老孃頂嘴!憑什麼讓我小點聲,你家小*幹都幹出來了,還怕我說,哎呦——我是哪輩子造了孽,欠你們莫家的,跑來給你們當牛做馬。”
舅舅沒應聲,舅媽越罵越來勁:“當初你們全家勒緊褲腰帶供她媽上大學,好吧,大學唸完了,以為家裡能跟著沾點光了,結果全家跟著倒黴,就他媽一個帶著野種的破鞋,有人要就不錯了,收完彩禮她又裝清高,尋死覓活的不嫁,到手的錢都飛了。”
一個嗲得人雞皮疙瘩飆升的聲音湊趣:“媽,瞧你累的,喝點水。”
倒是聽話,還真歇了箇中場,喝完水再接再厲:“這犯賤也遺傳,從前我就看離離那小*不是個正經樣,你還說我嘴黑,怎麼樣,十五六就跟言休那小痞子睡,言休玩膩味了把她甩了,總算走狗屎運釣上一條大魚,好啊——她個野種又懷上小野種了,讓人掃地出門了,你能丟起這個人,我丟不起,人家何家現在放出狠話,誰敢搭理她就是跟何家過不去,那何家是咱們這小老百姓得罪得起的?明年爾嵐畢業要找工作,要是被那小*給耽擱了,你就給我捲鋪蓋滾犢子!”
這羅裡吧嗦的一通罵,竟叫她湊趣嗲聲聽不慣,她不滿的插嘴:“媽,當初就是那破鞋犯賤,半夜去鑽休哥哥的被窩,別擱這指桑罵槐的,自己家養出個不要臉的*,關人家休哥哥什麼事!”
莫離安靜的聽牆角,暗忖:這一塌糊塗的過往,忘掉也好,就像現在,被罵的這麼難聽,她居然還能像個旁觀者,平心靜氣的觀看這出鬧劇。
說實話,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覺陌生,包括對她不錯的親舅舅,鄰居誇她比從前漂亮多了,舅媽說那是人家何二少養得好;她的口音也有些不同,不過這也沒什麼好稀罕的,大家前幾天還聚在一堆八卦電視上那個腦袋受創後,幾十年的地方話居然不會說了,改成一口順溜的普通話,兩相比較,她這細微改變只能算小巫見大巫。
“你還惦記著言休那小痞子呢?”
“媽你說話真難聽,什麼小痞子不小痞子的,休哥哥可是要成大事的。”
“我呸,也是個沒爹的野種,能成什麼大事?我警告你個死丫頭,要是再敢想他,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