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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反應要她拒絕。

但是那一刻，自己的上唇隔著單薄的紙巾被輕輕抿住。

那短暫一瞬的包裹，帶著些微吮吸的力度，就讓沈溪下意識跟隨。

而一切戛然而止，對方離開了她。

唇上的溫度沒有了，這個空間冰冷得讓她倒抽一口氣。

&ldo;這個就是接吻了。&rdo;

陳墨白的聲音響起，就像是高高的天幕墜落下來，覆蓋住沈溪的全部。

沈溪僵在那裡，她不敢將紙巾拿下來，更加不敢去看此刻陳墨白的眼睛。

心臟從那一刻的懵然到強而有力地震顫起來，她滿世界聽到&ldo;咚咚咚&rdo;的聲響，像是要將她的世界敲開。

&ldo;喂，你被紙巾憋死了？&rdo;陳墨白的聲音響起。

&ldo;你太過分了！&rdo;沈溪一把將紙巾摘下來，怒瞪著陳墨白。

要繃住！

要繃住！

不要被他看穿！

什麼時候都可以繃不住，但這一次一定要繃住！

這傢伙一定是在捉弄自己！他之前問的所有問題搞不好都在為這一刻做鋪墊！

他一定抱著胳膊，想著如何嘲笑一個連線吻都沒有過的女博士！

&ldo;那張紙巾有三層厚，我並沒有碰到你。&rdo;

陳墨白的聲音很平靜，這種平靜是沈溪未曾預料到的。

&ldo;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知道你很擅長吸引女性的注意……但我始終覺得，這樣的事情只有對你真正喜歡的人去做，才是合適的。&rdo;

沈溪一氣呵成，她的臉漲紅了，就連耳朵都是紅的。

陳墨白的笑意從唇角隱沒，他坐在原處，抬頭看著生氣中的沈溪，良久唇角扯起一抹笑。

那不是玩世不恭的笑，也不是調侃的笑，而是無奈。

&ldo;果然，被不喜歡的人親到，感覺很討厭吧？&rdo;

沈溪頓了頓，看著陳墨白：&ldo;你……你說什麼？&rdo;

&ldo;我說，被不喜歡的人親到，感覺很討厭吧。&rdo;陳墨白直起腰來，半仰著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溪，&ldo;所以，以後你要小心一點，保護好自己。真正不懷好意的人，不會隔著紙巾來試探你。哪怕有一天你初戀的物件林少謙再一次站在了你的面前，也是一樣的。&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人是會變的。停留在你印象裡的林少謙，和現在的林少謙，未必還是同一個人。&rdo;

我問的不是林少謙，我問的是你。

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我？如果這是試探的話，你想要試探的又到底是什麼？

試探，難道不是因為擔心結果嗎？那麼你擔心的那個結果又是什麼？

她確實只是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喜歡過某個人，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明白一個男人吻一個女人……哪怕是隔著餐巾紙的可能性是什麼？

沈溪不敢去想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甚至不敢去問自己那個問題。

因為她就要離開了，而他卻沒有跟自己走的意思。

問出來了，會不會自作多情到可笑？

沈溪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百轉千回。

&ldo;可是……可是……&rdo;沈溪很著急地想要表達什麼，但一時之間卻說不清楚。

陳墨白安靜地坐在那裡，極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