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第1/2 頁)
這鮫人最近被他慣得無法無天,什麼僭越的話都敢說了,他等著寧時亭說完,寧時亭卻又不說了,伸手輕輕把一封書信放在他懷裡。
顧聽霜不看,非要寧時亭把話說完:「你剛剛說什麼?」
寧時亭抿著嘴笑笑,笑完只說:「殿下快看,正事要緊。」
聽書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出來,彎腰捏了個雪球,往顧聽霜脖子裡一捂——「公子說韋少主喜歡你啊,你這個笨王!」
顧聽霜常年苦行,壓根兒不怕這點冷,只是也彎下腰去捏了個雪團,躍躍欲試地瞄準了聽書,一擊即中。
先揍了再說。
顧聽霜眯起眼睛問:「你剛說什麼?」
聽書被他一記雪球正中腦門,哎喲哎喲地跑過去撲進寧時亭懷裡,委委屈屈地說:「我剛說,韋絕絕對戀慕殿下沒跑,我說個實話,殿下就要欺負我,公子你管還是不管了?」
寧時亭說:「你先往殿下脖子裡塞雪的,這回別指望我偏袒你。我不管。」
聽書也開始假哭:「公子不疼聽書了,公子現在就疼殿下……」
寧時亭被他鬧得沒辦法:「你們現在一天天的,都來鬧我,再鬧就挨鞭子了。」
聽書這才吐吐舌頭:「公子好兇,那我先去找焚綠姐姐玩。」
顧聽霜回頭瞅寧時亭,他剛剛琢磨了一下聽書最開始的話,覺得怎麼回想怎麼刺耳,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問:「你剛想說的是這個嗎?」
寧時亭笑笑,不明講,只說:「韋少主是個很優秀的人呢,他欣賞的人,也一定是最優秀的人。」
誇韋絕又誇他,鮫人一向話術高超,避重就輕。
顧聽霜覺得有點鬱悶。
他低下頭去看寧時亭要他看的那封信,看了一遍居然沒悟出意思來,匆匆瞥了幾眼後又抬頭來問寧時亭:「不是,你們怎麼會覺得他,那個什麼我?」
寧時亭:「……沒有覺得,請殿下認真再看一遍這封信。」
顧聽霜偏偏不看,抬眼瞧他。
少年人關於風月情愛上奇妙的自尊心,寧時亭大概懂得。顧聽霜雖然在這方面……看起來還是個沒開竅的樣子,不過不妨礙他因為這個使小性子。
寧時亭隱約想起來,前世他偶然見到有人給顧聽霜送情書,偶然提了一嘴,說是世子殿下是不是到了選妃的年齡了。他的本意是想讓顧聽霜多個貼心人陪伴,結果顧聽霜那一回整整兩個月沒理他,見他就摔東西,生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氣。
寧時亭說:「臣保證沒有這樣覺得。」
見他保證了,顧聽霜這次啊略微放下了心,重看一遍顧斐音的信,找到了重點:顧斐音聽聞他得勢,唯恐府裡只有一個寧時亭,照顧不過來他,又覺得他的功課也該被題上議事日程,所以打算在年關前後派來一個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啊,說得這樣好聽,不就是來試探我嗎?」顧聽霜迅速領會了關鍵,瞥寧時亭,「還有你。」
「殿下說得不錯。」寧時亭頷首。
「我爹懷疑我們了嗎?」顧聽霜說,「這不應當,你每次奏報過去的內容都挑不出缺漏,我的白狼們也都控制了所有進過西洲的青鳥,他不會察覺。還是上次靈獸觀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他覺得你花這麼多心力在我身上,是想另起爐灶嗎?」
「殿下,您的父親……是個多疑的人。」寧時亭說,「即使我們的動作沒有任何紕漏,他也一樣會查。這件事,殿下會怎麼辦呢?」
顧聽霜說:「來就來,來了我保證他……不會馬上被我整死。」
寧時亭笑:「那也還要請殿下配合臣,在別人面前演演戲了,就如同當初臣進府時那樣對待臣吧。」
顧聽霜沉默了。